“分封!?”白崇一沉吟道:“自古以來,凡是分封諸侯者,多半沒有好下場,到最後往往是後世做大的諸侯反了自家主子。能冒這種險嗎?”

玄運算元笑道:“前朝是什麼世道?天下生靈什物都在聖皇一人手中攥著,且不論能與不能、賢與不賢,皆是老聖皇傳於小聖皇,只期望子孫後代無窮無盡。難道宗主也是這等打算嗎?”

白崇一看了玄運算元一眼道:“薩滿又不是不知我的底細,即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實。除皇家有不外傳的方法外,歷來修為至臻化境的,自始至終不可洩半點元陽,既無子嗣,又怎能代代相傳呢?”

玄運算元道:“自然是有辦法的。”

白崇一眼中閃過一道光亮,轉瞬即逝,但還是被玄運算元敏銳地捕捉到了,說道:“自從聖皇武工隱世之後,後代聖皇才漸漸不濟,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頓了頓又說道:“我也僅是猜測,這其中必是有什麼機巧所在。”說完,看了看白崇一的反應。

白靈兒的身影在白崇一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枚敕字令牌?”白崇一不露聲色,問道:“猜測也是白猜測,如今我清心寡慾,並沒有太多想法,只願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後世有德者、有能者居之,方能千秋萬代、無窮無盡。”

玄運算元笑道:“還是宗主有大仁義,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擔憂諸侯做大不做大了,做大是其能,做不大是其能不足也。分封不分封,全在宗主。”

白崇一滿心裡都是那塊敕字令牌,哪裡還聽得進玄運算元的話。就這麼嗯嗯啊啊的應付過去,心裡卻盤算著如何將其中原委弄清楚,又如何將那塊令牌拿到手裡。

翌日,白崇一召集所有長老——自然也包括周毋庸——隨他一起遊覽察燕三十二州,領略江山之奇峻秀麗,感受社稷一統後之普天同慶。行到三王峪時,石三不在,惠靈公也不在,白崇一問周毋庸他二人去了哪裡。周毋庸道:“想是如今太平了,二人也四處撒歡去了。”白崇一大喜,又去峪中與山民交談,感慨道:“如今天下重歸太平,你們可以安心了。”村民不認得眼前的是個什麼角色,也沒什麼顧忌,實在地答道:“我們本就在這深山中,除了野獸沒什麼人來叨擾,不知什麼太平不太平,只要那些當政的少折騰,我們便可安心了。”白崇一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場面十分尷尬。

白崇一再不敢這般閒庭信步、與民談歡,又繞到北方四州,指點一番江山之後,順道看了看無間嶺,便返回大關城白元宗門。將九位長老、二十四堂堂主召集起來,又邀請漢美“十人團”,說是要商定大事。

白崇一目光掃向眾人,一副睥睨天下之姿。俯視眾生的滋味,白崇一如今才算初嘗,果然是讓人沉醉不已。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停頓,緩緩地道:“看也看過了,有什麼感想嗎?”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別人怎麼回答呢?下面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從何說起。白崇一掃視一圈,見沒人說話,便開口提醒道:“之所以帶你們四處轉轉,主要是近來有些想法。”頓了頓又說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又都是有功之臣,因此想著將爾等外放出去,各管一處、各頂一攤,你們意下如何?”這話雖是問句,但仍沒有留出能接的餘地來,所有人都是當局者,誰又能主動請纓,說自己想要被外放呢?饒是白楨這等魯莽的,也自知身上沒有功勞只有苦勞,與其他長老比起來,不僅沒為宗族做什麼貢獻,反倒添了不少麻煩,哪裡還敢叫囂著分封領地。

白崇一接著道:“既然你們都不願主動請纓,那就由我來安排吧。到與不到的地方,你們只管提出來。”玄運算元想要說話,見白崇一併沒有要徵求他的看法,便又忍住了。

白崇一道:“首先要宣告,這並不是什麼論功行賞,只是為宗族社稷、天下安危而已。”隨後看著白魅,道:“大長老曾繪製過山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