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魘陣(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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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和周毋庸騰空而起,眼下只剩下他兩個尚有戰力,而晉王派所承襲的巫倫族魔魘陣法又十分詭異,不知能否善終,一股久違死亡氣息再度籠罩心頭。
兩方對立,一方是數百名神采奕奕的全勝姿態,一方僅有兩人,且有一個已經損耗了五成真氣。這還怎麼戰呢?古月已萌生了退意。欲同周毋庸使個眼色撤離,不想他雙目緊盯著對方,滿臉堅毅決絕,大受感染,心道:“是啊,天地之大,又有哪裡是容身之地呢?戰吧!”於是,收起幻想,準備與周毋庸一起同進共退,迎戰晉王派的魔魘陣。
山陽老人呵呵笑著,想說些什麼,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周毋庸已像鷹隼捕獵般向他射去。他先是一怔,隨即雙手一揮,身後早已做好準備的幾百名弟子迅速散開,列成陣勢,粗看形狀,乃是一個長著巨口的蠱雕。山陽躍在蠱雕的腦袋上,指揮著飛速向前跑動,直衝迎面而來的周毋庸。兩方接觸,周毋庸祭出氣劍,不停催動變換,刺向它的頸下,在他眼裡,這根本不是一道陣法,而是一頭可以吞下山河的巨獸。他以為可以一劍封喉,但那氣劍就像石沉大海,針入棉裡,軟綿綿的,不見任何阻擋,只是憑空消失了。他心頭一沉,又揮動雙臂擊出兩掌,只是打到了那獸的兩條腿上,它頓了頓,跳起身,向他撲來。
古月一個閃身來至近前,一把拖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了出來。對周毋庸道:“這乃是魔魘陣的‘色’陣,你所見皆虛妄,一旦落入其道,絕無退路。”
周毋庸道:“難怪無論怎麼攻它都是軟綿綿的。”
古月道:“矇住雙目,只用聽覺。”兩人又扯下些衣角來矇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周毋庸已辨不清方向了,只聽見人來人往,吹動偌大的風聲。
古月畢竟修為高深些,調集內丹之氣,祭出一個防護罩,晾那尋常弟子也近不得身了,又動了動雙耳,辨明山陽老人的方位,打出兩道真氣,只聽啊呀一聲,掀開布角看看,乃是山陽老人拽過一個弟子做了擋箭牌,被古月一擊打中,胸口凹陷,七竅流血而亡。
山陽老人見他兩個不著其道,又指揮眾弟子各取出個黑色壎來,一齊吹動,隨聲掀起強勁的音浪,鼓得兩人耳鼻血管爆裂,不住地竄出血來。
古月和周毋庸腦袋裡像有千軍萬馬奔襲而來,直跳得氣血翻湧,心如鼓上跳蚤,痛苦不堪。哪裡還能裝不下別的心思,也調運不得真氣,只顧著上下躥飛,在那裡掙扎。
山陽老人輕蔑一笑,道:“憑你有多高的修為,還不是要敗在我的手下嗎。”
晉王派魔魘陣並非只有無心一道機巧,而是有“色”“嗅”“聲”三陣,一著不慎,論你有多高的修為,都逃不出他的陣去。當日石三和赤羽著過他的嗅陣,今日古月和周毋庸又先後著了他的色陣和聲陣。施陣者只需遠遠看著,只待你真氣耗盡了,才上前將其擒住,或殺或剮,便看他的心情和你的造化了。
古月拼盡全力,隨手扯下一些絲絮,塞進耳朵裡,壎聲弱了許多,腦袋裡那種奔騰跳躍也稍微好了一些,扯開眼角看看周毋庸,已跌在地上,伸胳膊蹬腿,痛苦不堪。
古月欲轉身逃遁,卻又不忍撇下這些隨自己征戰的弟子。如今又是眼耳鼻盡廢,真氣翻騰,也使不出力來,難道要束手就擒嗎?他看了一眼對方陣勢,沒想到又入了魔道,只見一隻巨雕展開雙翅向自己撲來。心頭大駭,急急向後退縮,躲避不及,被一隻巨爪穿腹而過,抓在半空向下摜去。古月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摸摸肚子上,並不見出血,心道:“這魔魘陣果然厲害,只是讓人自耗真氣。”爬起身來蹣跚地行至周毋庸身旁,扯下些絲絮塞進他耳朵裡,這才好些。方才一戰已然讓他真氣虛空了,經過這一番折騰,已沒了人樣。
山陽老人見他兩個都跌了下去,便從那獸頭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