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散射去,緊接著一聲巨雷在天空炸響。

敬齋裡坐著的古月聽見聲音,好似驚弓之鳥,騰地站起來,向外飛去。

周毋庸被彈飛了出去。他內心的憋悶在那觸碰間消散了些許。他本性沉穩內斂,從不願與人爭搶,怎料得是這般下場。穩住身形之後,頓覺得暢快淋漓,大笑一聲,喝道:“痛快!”隨著邪魅一笑,又運轉真氣,繼續向陣關射去——今日索性放肆一次。

扶凌子大駭,這是何等修為,即便是白松、白梧他們也未必接得住這一擊,此人只是退了幾退,竟無半點損傷。眼看著周毋庸即將殺到,慌亂中又接連招引,連續發出幾波攻擊。周毋庸仍是不躲避,直面二人的攻擊。

扶凌子和達山面面相覷,驚歎著此人渾厚的真氣。在波月陣的攻勢下,竟能堅持十餘回合而不受重創。

古月趕到了,遠遠看見列起的波月陣,腳下不自覺地慢了些。但見周毋庸一次次地衝鋒,他的顧慮也就煙消雲散了,顯然,這個陣勢要較之前小的多了。於是,他遠遠地發出一擊,並不是向著陣眼,而是外圍的那些弟子,算是試探其深淺。扶凌子他們注意力全在周毋庸身上,並沒留意遠處還有一人。結結實實接了一招,被擊飛了幾名弟子,陣型被打亂,其餘弟子卻並不慌亂,趕緊變換位置,重新結陣。這個關口上,周毋庸再次殺到,就在扶凌子抵擋之前,周毋庸已撞上了球體,就像一把鋼針刺入泥土裡,擠開一個大大的缺口,隨即,他雙手猛地擊出,一股猛烈地勁氣從球內迅速盪開,將所有弟子盡數推開。這一下,徹底擊潰了波月陣型。

扶凌子和達山有些慌亂,沒想到在這偏遠的北境竟然藏著此等高人,且還是個不怕死的亡命徒。他二人一面招架著周毋庸凌厲的攻勢,一面召集眾弟子,準備逃竄。此時古月殺到,只是隨手一揮,扇出一道勁風,便把剛剛聚起來的弟子又扇飛出去了。接著翻掌又是一招,把剩下的一半弟子擊飛。只剩下扶凌子和達山兩個,滿面恐懼之色,腿腳也嚇得癱軟不已,哪裡還有半分招架之力了。

往日的仇恨湧上心頭,風水輪流轉,今日仇家總算落入自己手中了。古月抬起雙手,準備給個痛快的,讓他們也嘗一嘗被獵殺的滋味兒。真氣騰出,散發著絕對的威壓,腳下的巨樹或許千百年來也未曾經受過如此強勁的真氣壓迫,紛紛彎下了身子,作臣服之狀。

扶凌子和達山已經絕望了,他們放棄了任何抵抗,甚至是逃跑的心思,身如篩糠,瞳孔裡除了黑暗和死亡,已裝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就在真氣即將噴發的一瞬間,身後吹來的一股勁風,隨之傳來一聲巨響,他與周毋庸對視一眼,知道中了埋伏,有人偷營,趕忙示意周毋庸趕過去看看。自己則翻動手掌,遠遠地握住兩人,拉拽過來,在天靈上各打出一掌,他兩個登時口鼻裡血湧不止,不一時就斷了氣息。他又蒐羅了跌在地上的白元弟子,一個個把他們斷送了。這種時候是絕不能有婦人之仁的,一旦有漏網之魚,向白元宗門稟報了自己的蹤跡,往日的悲劇又要重演了。

周毋庸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速飛去,終於趕到兀良哈上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他本以為那聲巨響是白元於後方偷襲發出的,沒想到,卻是佈道和隆多兩個鬥了起來。正納悶間,二個人都不約而同憑空祭出一把實質巨大冰劍——竟然要拼個你死我活。周毋庸大驚,不知這短短的半日光景,怎麼會發生這種轉變,況且他們素來交好,怎麼會有如此積怨呢?

此時山林裡騰起一股股白煙,他瞬間明白了緣由。於是,趕忙扯下衣袍一角捂住口鼻,隨即縱身躍至二人中間,打算攔住他們。但此時他兩個已經將劍高高的舉起,寒風驟起,周圍幾乎要完全被冰封住了。

周毋庸在無間嶺見識過赤羽中招發癲,心知若是接下這一招,就不是兩敗俱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