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爾著實有些驚訝,道:“哦?此話當真嗎?”

白松道:“我倒是想說謊,能逃得過巴圖魯的法眼嗎?”

白靈兒早已按耐不住情緒,罵道:“老賊一向背信棄義、翻雲覆雨,你若信了他,日後必然被他剝皮抽筋,連骨頭都要溜幹咂盡了。若是不信,且問他白衣如何待他?當初是如何與他居間調停,替他深入虎穴探聽訊息?等他依附上了惠澤狗賊,便夥同白梧兩個一掌將白衣打死!如今竟無半點愧疚之心,就不怕夜裡噩夢魘住你嗎?”

這一番話讓白梧又是無地自容。他算是被白松強行拉入夥的,奈何為人恰如名字一般,是個空心枝杆,所以才能隨遇而安,沒想過要與誰抗爭,哪裡遂了心意便向哪邊“倒去”。聽白靈兒說起白衣的事來,愧疚之心頓起,想要出口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裡一番掙扎之後,反而有些惱羞成怒了,大叫一聲道:“休再說了,不就是殺了個人嗎?你們誰身上不是揹著千百條人命?都是厲鬼卻裝扮成神明。既然沒人願意做這個惡人,那就由我來做。”說完祭出真氣來,吼道:“哪個先來?”這一通發洩反而讓白靈兒沒奈何。僵持了這半晌,打又打不動,退又沒法退,正無計可施之際,東面又烏壓壓來了一眾黑衣人,與白松他們不同的是,這些黑衣人袖口沒有那道白,從頭到腳一身素黑,像是用黑暗雕塑成的。白松見狀,心裡有了底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留了大把時間叫你逃命,卻偏不珍惜,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給朵朵爾陪葬吧。”用手一指朵朵爾,道:“朵朵爾,你氣數已盡,是就地伏法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沖虛子見那些黑剎忍者眨眼就要到眼前,對朵朵爾喊話道:“你還不醒悟嗎?再遊移不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快與我等聯合,共御外敵,事成之後你我平分沙河如何?”

朵朵爾茫然四顧,看看自己幾乎被包圍起來,那些黑剎忍者就在眼前,這一關算是躲不過去了,無奈,只能點點頭答應道:“好!”

黑剎忍者擺開了,結成一張巨大的網,隨即紛紛盤腿坐下,等待著一聲令下便催動陣勢,那場面讓人生畏。白松本以為這是惠澤安排來助他的,便命令道:“噬靈陣,起!”

在場的眾人被他這一聲吼嚇了一跳,本來做好了逃跑的準備,然而等了半天卻不見任何異樣,眾人一齊看向白松,不知他在搞什麼把戲。白松也看向那些黑剎忍者,不知他們在搞什麼把戲。覺得顏面受辱,他又大叫一聲:“起陣!”半晌後,仍沒有任何動靜。眾人徹底懵了,都愣在那裡似乎在等著什麼。

沖虛子首先反應過來,招呼其餘幾位長老及眾弟子道:“結陣!”霎時,幾百名弟子將四名長老圍在垓心,組成一個巨大的球體。一時間天空烏雲密佈,雲間有閃電不停穿行,像一條游龍般,若隱若現,帶動起轟隆隆震鳴。

朵朵爾也反應過來,又迅速回撤,進入陣眼處,雙手一招,口訣念起,原本已變了顏色的天地更增添了許多肅殺之氣。

白松也不再試圖調動別個,招呼那些弟子們,與白梧一起也結出一個波月陣來。沖虛子與白靈兒、白楨、白榆心念合一,向著最關鍵、最危險的黑剎噬靈陣發起一道巨大的白月刃。白松被此前的經歷嚇破了膽,也慌忙引下一道雷電來,向白月刃打去,兩廂接觸,激發出萬鈞之力,掀起一陣風浪,將下方及周邊的大樹梢頭齊齊斬斷。白月刃只是偏了偏方向,頓了頓,在沖虛子幾人的催持下,繼續向噬靈陣衝去,帶起的風吹拂起近在咫尺的黑剎忍者衣衫,然而他們卻如黑泥塑一般,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眼看要將那張網攔腰斬斷了,急速飛著的的白月刃卻慢慢止住了,無論他們怎麼催持,仍是前進不了分毫,只在原地不停地轉動著。幾人正驚奇,只見月刃之下一個黑影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