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想要助陣,兩邊廝打在一處,完全分不清敵我,若一招不慎打錯了人,那罪過可就大了。正無奈間,白無疆在身後道:“要不要下去解圍?”白松遲疑了片刻,點頭道:“下去吧,他們敗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正欲縱身落下去,只見幾個黑剎忍者先後漂浮起來,盤腿坐下,嘴裡念著訣,緊接著,林子裡的動靜小了些,更多的忍者接二連三地浮上來,加入噬靈陣中。慢慢地,半空裡懸坐著數十個忍者,念訣聲疊在一起,嗡嗡地,擴散出去。

最開始,赤羽、葉一劍、惠靈公他們還能忍受,到後來噬靈陣勢越來越大,也開始禁不住,頭疼欲裂,想飛起來去抵擋,已無能為力了。

石三一掌打昏了一個忍者,忍住眩暈躥飛起來,衝入噬靈陣中,一把拽住一個正要施威,被高處的白松抓住了機會,憑空引一條雷電下來,化作一道道月刃,向石三飛砍過去。

石三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得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預感到白松會助陣,因此餘光一直瞥著上方,見月刃到了,舉起一名忍者去抵擋,只見手中的忍者像瓜菜一樣被生生削成了兩節。石三丟掉手中的半截屍身,又瞥見一道光刃射過來,舉起另一隻手,又像之前那樣擋住了一擊。

白松傻了眼,再不敢貿然攻擊了,這一刀一個,如砍瓜切菜一般,直殺得他心驚肉跳。石三越戰越勇,連腦中的那點眩暈也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抖擻起精神來,一個縱身又衝入噬靈陣中。白松列好陣勢在半空等著,進退不得,與白無疆面面相覷,許久才道:“難道由他為非作歹?”

白無疆道,列陣無益了,還是擒住他再說吧。父子兩個跳出陣關,向下俯衝去抓石三。

石三心裡既惦記著上方的白松父子,若是他們一窩蜂衝將下去,對那些毫無戰力的新黨弟子下毒手,定又會造成極慘重的損失;還又惦記著新黨那些修為偏弱的弟子,在噬靈陣的威壓之下,恐怕再久一些就要一命嗚呼了;還惦記著媃兒、惠靈公、赤羽、葉一劍他們,這幾個人平日裡都極要強,如今卻成了最怯懦的人;還要惦記著黑剎那些忍者,雖然單個輪起來實力並不算強,但聚在一起卻能發揮出難以匹敵的威力來,令人聞風喪膽,白崇一舉全族之力鑽研了四十年,竟沒有半點頭緒,足可見,腦袋裡的東西是最難以捉摸的,不論人性善惡還是思慮想法,都讓人猜不透、摸不著,卻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它的威力所在;還要惦記著白松父子兩個,他們要戰力有戰力,要陣法有陣法,既可以與他對戰,也可以波月陣對他進行剿殺,是最難對付的一方,因此,在分身無術的情況下,他需要以一己之力,將危局化解。

白松父子兩個瞬間趕到自己眼前,石三隨手又抓過兩個忍者來,舉在面前,威脅道:“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們。”白松一愣,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白無疆卻並不停頓,催動真氣向石三面門打去。

石三也不慣他,舉起手中的忍者抵擋住,一招便讓那忍者口吐鮮血。白無疆腦海中竟閃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沒想到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忍者竟然如此脆弱,連自己一招都接不住。”他想的沒錯,黑剎五位行者為了確保他們的統治穩固和絕對權威,只教給這些忍者少許功法,讓他們能夠御氣飛行,將主要精力放在修行馭念術上,因此,若論單個戰力並不算強,與白元丹成堂弟子相當。黑剎五行者怎麼也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超脫了恐懼,輕易便破了自己的陣關。

白無疆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又一道真氣,將另一個忍者也打死了,石三還想再抓,被白無疆身後的白松上前一步,阻擋住了。石三無奈,只能同他父子兩個迎戰。十年前,石三對陣白茹、白蕙、白靈兒還有些吃力,如今與白松短兵相接,卻有了十足的底氣,並不懼怕父子二人。只是,他心裡裝著許多掛礙,一心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