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走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黑剎或者更有可能是白元連根拔掉了,難道要搬救兵嗎?普天之下,哪裡又會有人願意救自己呢?霍盧國?或許古月大師是對的?他隨即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人救不如自救。

絕崖上,一眾弟子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驚魂甫定後,赤羽便召集幾人聚一聚,這是周毋庸來到絕崖後第一次參與集體議事。赤羽首先開口,笑道:“若不是白澤尊者及時趕到,恐怕我們又要全軍覆沒了。尊者兩次施救,硬是從鬼門關上將我拽回來,此等再生之恩何以為報?”周毋庸和葉一劍紛紛點頭,道:“也是我等實力不濟才屢遭刁難。”

赤羽道:“這也正是我要說的,或許古月大師與白元交好是對的,如今群雄湮沒,只剩下新黨還風雨飄搖。想要成長壯大也絕非一日之功,論起來最快捷、最牢靠的法子,就是寄人籬下。我們幫他做事,他護我們周全。”

周毋庸嘆道:“也實在是無奈之舉,絕非萬全之策。若從長遠來看,還是要防著白元的,否則日後必遭大患。”

葉一劍道:“還是先看當下吧,與白元聯合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利害關係也都很明瞭了,只是我們一直心猿意馬,沒有形成統一,如今從形到意都該達成一致才是,不能只念長遠而不看當下,也不能只顧當前而忘了長遠,走好腳下每一步的同時還要對前途有清晰精準的預判。”

清風一改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道:“這黑剎果然是厲害,在此之前,我壓根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哪怕受傷、流血也沒退縮過,但噬靈妖術,令人手腳不聽使喚,頭腦裡似乎有雙手拖拽著,將我拉向深淵。倒是青面鬼,他竟完全不受噬靈陣的影響,白麵聖卻不行。”

白麵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其中緣由,恐怕是與各自的秉性有關吧。”

周毋庸受到啟發,道:“好似是這樣,我所受的影響似乎要比赤羽重些。”

清風對白麵聖道:“說不定三面獸族對這噬靈妖術天生剋制,不如我們再去一趟,將他們盡數請出來,試一試。”

赤羽被他這一提醒,倒果真動了心思,道:“那也得看他們是否願意,是否適應得了外面的生活,不要趕鴨子上架。”

白麵聖道:“莫如我再去一趟,問問族長,若是他們願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清風道:“還有一事,怎麼青面鬼不再一心想著逃跑了?”

赤羽道:“你忘了當年族長說過,隨著年歲增長,三者會合而為一。萬物皆有靈,他們像人一樣,自幼時有無限可能,乃是靈性所在,越長大越趨同,便是靈性褪去,變得老練了。想必這麼多年的磨練已叫青面鬼和紫面獸的本性淡漠了,說起來也該讓他兩個醒來了。”

葉一劍點點頭道:“也怪我這個做師父的,一心只想讓他心懷善念,但人心本就是多面的,哪能一味善良呢?也該給他起個名字了,教化一場、君子有度,隨清風叫個清遠如何?”

白麵聖跪伏在地,領了名號後,獨自個到拉瓦深溝去了。

白元宗門,白崇一命護法白無塵將青術請到宗主殿上來,見他經過幾天的調養已好了些,隨便問了來歷。青術想起父親的慘狀悲從中來,忍不住落下淚來。白崇一安慰道:“節哀吧,乃父也算是為國捐軀,死得其所了。”

青術聽白崇一如是說,大受感動,揩乾了眼淚,對其施禮道:“也怪父親錯投了主公,出事時聖皇竟沒半點動作。”

白崇一為他的單純而感到驚詫,年輕一輩裡,有白無疆那種精於算計的,也有白靈兒那種獨當一面的,更有石三那種沉穩大氣的,卻少見這種少不更事的,想必是與他常年旅居國外有關。便勸慰道:“普一倒也是身不由己!”說到這裡便不知該怎麼解釋了,道理都是明的,怎麼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