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路線和具體事宜,白桉便告辭回去了。古月抽個空子去單獨拜會佈道,沒想到他已人去樓空,吃了個“閉門羹”。子悠與惠澤已苦等了兩日,見白桉回來,忙迎上去,問道:“怎樣?”

白桉為難道:“這霍盧國傲氣的很,實在不通情理。”

惠澤問道:“哦?怎麼不通情理了?”

白桉道:“他那國皇關雎子說霍盧乃是當世第一大國,哪裡在乎察燕這一寸兩寸的土地。若果真要攻,也不必與黑剎合圍,只需多派些人手便能輕鬆取下。”

惠澤心領神會,道:“他開了條件了嗎?”

白桉道:“只說党項與北境與霍盧相接,倒還看得過,至於別處,他沒有半點興趣。”

子悠怒道:“胃口倒是不小,一張口便是小半個察燕。”

惠澤想了想又問道:“你可曾答應他了?”

白桉道:“我未經二位行者授意,哪敢私自做主。”

惠澤道:“只怕此事難以兩全。”

子悠道:“我們辛苦經營,不過為的這點疆土,他來接應一二,便得那麼大的便宜,萬不可答應他。”

惠澤沉吟道:“若要速取,只有這一個法子。”招手將白桉叫過來,小聲道:“你再去一趟,將他所提條件一一都答應下,其餘不論。”

子悠欲上前阻止,卻被惠澤攔住了,道:“此事聽我的,且放心吧。”子悠氣鼓鼓地在一旁不再說話,待白桉走了,才上前理論道:“師兄一向足智多謀,今日怎麼犯這種糊塗?”

惠澤笑著問道:“他白桉是黑剎人嗎?”

子悠道:“自然不是!”

惠澤又問:“他是察燕的聖皇嗎?”

子悠又道:“自然不是!”

惠澤道:“既如此,他答應下的我們何必要認?普一又為何要認?”

子悠恍然大悟,道:“說得是,白桉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下人,說的話哪裡會有什麼分量?我們都不認,那就等於廢紙一張,沒什麼效力。”又皺起眉頭道:“只是霍盧國並非察燕,關雎子也並非普一,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惠澤道:“如今的察燕大地,恰如一個競技場,群雄逐鹿、狼奔豕突,各方勢力輪番登場,我們若甘於人後,只有拾人牙慧的份,所以,要奮力跳出這個圈子,做提線的高手,讓他們一舉一動都在你我的掌控之中。”

子悠道:“難!只怕很難!”

惠澤做個手勢,道:“沉住氣,路要一步步走,急躁不得。”

白桉領了命,一路慢吞吞向北面飛,心裡想著下一步對策。此事把他夾在兩個列強之間,恰如刀尖上跳舞,一個不慎跌下去,就會屍首分家。不過,目前來看,都如了自己的心意,不管惠澤使得什麼陰謀詭計,自己乃是奉命行事,到時兩家撕咬起來,便躲得遠遠的,絕不沾上半點干係。如此算下來,還不能在一兩棵樹上吊死,要儘快謀一條退路才是。於是,白桉到了霍盧邊界,還未等駐防兵丁上前搭話,便又轉個圈,貼著浩淵海岸,向南飛去。

兩日後,白桉返回冰城,大讚惠澤、子悠行者高明,只將原話訴說一遍,關雎子便喜笑顏開,立即與自己達成一致,約定於三日後,分三路接應我們。

惠澤大喜,擺擺手讓白桉出去,與子悠說道:“看來此事十拿九穩了。”

子悠道:“所謂的分三路而來,必然是以党項為主,另外兩面,只是做做樣子、打打掩護罷了。”

惠澤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也應當有應對之策才是。”

子悠道:“難道也要將主力分到党項去嗎?”

惠澤搖頭道:“古月現在還是新黨的人吧?”

子悠不解道:“與這有什麼干係?”

惠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