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人已多少有些氣力不支,丹氣虛空之下,那種痛苦、恐懼、無助再次蔓上頭腦。

子悠三兩招將他三人打退了,抽出身來進入噬靈陣中,叫一聲:“別管其他的,擒住朵朵爾。”白無疆本已有些支撐不住,身邊弟子也大多處在油盡燈枯的極限了,聽子悠如此說,便又調運真氣,抖擻精神,引出雷光來向朵朵爾攻去。

子悠一入陣中,一股肉眼可見的勁力頓時從噬靈陣中彈出去,像平靜的水面掀起一道道波紋。查託和戶戶魯兩個終於擺脫了白月刃,正欲上前助陣,卻突然被那道勁力波及,直衝腑臟,耳中一陣長鳴,瞬間失去了知覺,直直跌落下去。妥妥兒也似腦袋被猛地擊了一下,一不留神,被白月刃直插進腹中。那月刃在體內沒了真氣催持,也晃一晃消失不見了,在其身體上留下一個窟窿,血流如注。朵朵爾再也支撐不住,身上冰塊漸漸融化,現出了本來模樣。身後那些修為弱的弟子,勁力波及之處,他們的頭腦瞬間崩裂開,眼球射飛出去,其狀極其可怖。

白無疆在發出最後一擊,誤打誤撞重傷了朵朵爾後,氣力也幾乎耗盡了,再堅持不住,同弟子一起,落下身來。

子悠卻又從陣中跳將出來,一步步逼近朵朵爾,笑道:“不得不承認,我低估了你,本以為你的那些弟子會在大難臨頭之際與你反目,也想過你會再次丟盔棄甲而逃,還想過你那沙河五子將你捆綁了向我賣主求榮,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與你苦戰一天,也該結束了,死在黑剎行者手裡,是你的榮幸。”朵朵爾還想掙扎著起身,卻因傷勢過重加之氣力耗盡,半跪在地上再難爬起來。那情景就像一個重罪之人,跪在地上等待命運的審判。

朵朵爾在等待死神降臨,但死神只是擦肩而過,並沒打算與他同行。正要下手,卻突然從頭頂上衝下一個人影來,子悠大驚,慌忙後撤。那人影隨之轉向,死死逼著他。他大喝一聲:“起陣!”噬靈陣咒訣又起,那人影只是頓了頓,繼續催持真氣緊貼著他。子悠見避不過,噬靈陣作用又不大,便只能招架住了,與他戰在一處。幾經交手,他感受到,此人修為雖不比朵朵爾高多少,但其功法凌厲,出手果斷,招招都盡全力,讓已耗了一天的自己有些吃不消。跪在地上的朵朵爾被再次發動的噬靈陣攪得天昏地暗,忍不住吐出一口穢物來。剛剛甦醒的妥木兒幾個,再一次被噬靈陣壓制住,躺在地上起不得身來。

如今,雙方都已經到了極限,因黑剎噬靈陣的特殊性,其對真氣消耗不大,但對精神力的消耗卻極甚,那些忍者端坐在半空裡整整一天,本以為要打道回府、歡慶勝利了,不想又半道殺出一個人來,且看他的戰力並不在朵朵爾之下,恐怕是個麻煩事。

子悠是絕不願意就這麼放棄的,耗了整整一天時間,眼看就要得手了,怎能甘心就這麼功敗垂成呢?但,他不得不放棄了,眼前這人的攻勢凌厲,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他葬送於此。他見識了朵朵爾的身御之法,自己是絕比不了的,不知眼前這位又會有什麼奇門遁甲,若施展出來,恐怕不是那麼好應付的。撤退的意念一起,出手就不再那般堅決了,只是抵禦,並不主動攻擊,當然也已無力還擊了。向後方叫一聲:“撤!”白無疆在下面坐著,聽見子悠下令,頓覺來了精神,從地上爬起來,拖拽著身邊弟子,三三兩兩相互扶持,拼命往南逃去。那些黑剎忍者並沒有像白無疆那樣亂騰,而是先後有秩,三三兩兩的次第撤離,待最後一個人走得遠了,子悠也倏地消失不見了。

那人要去追,朵朵爾叫住道:“恩人稍待,黑剎詭詐,莫與他纏鬥了。”此時,一人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朵朵爾,正是從弘吉喇趕回來的倫碩。朵朵爾忍著痛說道:“想必閣下便是党項大裁決花黎子吧?”

那人道:“正是在下。”

朵朵爾掙扎著施禮道:“所謂大恩不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