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姐姐這麼快就要走?”

白靈兒轉向石丫,抱著她的肩膀道:“你是個好姑娘,姐姐是個罪孽深重的人,我不能躲在這裡,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所以我要去直面它,解決它,然後才能安心,等姐姐都放下了,再來陪你。”

石丫竟撲簌簌地流下眼淚來。無憂子卻十分淡然,道:“來時是緣起,別時是牽掛,望你不論面對什麼都能泰然自若,擺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勢來。”

白靈兒點點頭,道:“尊者教誨我都記在心裡了。”

無憂子、石丫兩人將白靈兒引至院中,無憂子隨手一招,一束光撥開雲層,照射下來,落在地上,畫出個圓來。無憂子從懷中掏出一塊黃金令牌,上書一個“敕”字,道:“若遇到舊皇族的人為難你,便將這個亮與他,會有些作用的。”

白靈兒接過令牌,放進懷裡,再度向無憂子和石丫致謝。無憂子雙掌成印,白靈兒慢慢浮起來,道一句:“御氣上行,直至黑暗,自會出去的。”

白靈兒調運真氣慢慢上浮,直至飄到雲端裡,隨後“天空”漸漸昏暗、暗黑、全黑,緊接著,好似突然被一隻巨手猛地抓住了,奮力向上拉扯,白靈兒下意識地調轉方向,抗拒著這股奇大的力氣,但她哪裡抵得住,掙扎了幾下沒奈何,便任由它拖拽著,快速的向深空裡墜落,無盡的黑暗之後,突然感覺一陣溼冷之氣,再過許久,似乎閃過一道光明,但緊接著又墮入無盡的黑暗,但那股力道似乎瞬間轉了向,在用力地拖拽她飛速下墜的身體,很快,又是一陣溼冷之氣撲面而來,又過了片刻,溼冷之氣消失,周遭似乎飄著些雲,一道淡淡地暗光灑下,照得那雲與周遭黑暗稜角分明。此時,她的速度已是飄飄搖搖地,再往“下”,已完全止住了,懸在半空裡,搖搖欲墜,她趕緊調運真氣,穩住了身形,抬頭看看,天上竟掛著滿月,腦海裡天玄地轉,少時,才辯得清楚,原來自己已在崖口上了。立在遠處,辨清了方向,才加速向宗門方向飛去。

一路上被白元弟子攔下來三五次,這般走走停停,足行了兩個時辰,才終於抵達了久違的宗門。守門的竟是英武堂堂主德父,見白靈兒飛過來,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道:“五長老,您不是……?”

白靈兒問道:“宗主可在嗎?”

德父道:“宗主已去巡邊了。”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招呼弟子們將門上的白綾布及弟子頭上的白孝帽摘了去。

白靈兒這才注意到,當下就明白了,他們是在為自己披麻戴孝。擺了擺手,道:“戴著吧,我還活著有的人卻枉死了。”又問道:“哪位長老在?”

德父道:“宗主同大長老去的,其餘都在,當然,除了……”

白靈兒問:“除了誰?”

德父只能老實答道:“除了二長老、六長老和七長老。”

“無雙他也?”白靈兒心頭一緊,趕忙問道。

德父道:“六長老他從北境被二長老召回無間,並設計擒住了,現在整個北方都在二長老手上了。”

白靈兒並不吃驚,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裡,宗門裡誰都知道無雙與她交情深厚,是萬沒有歸化可能的,因此,白無雙的境地可想而知。又問德父:“難道宗主坐視不理嗎?”

德父嘆了口氣,道:“哪裡能不管呢,你遇害的那晚起,二長老便向黑剎投誠了,當夜就出手,在拉瓦深溝北岸設了防線,大長老帶著我們殺過去,沒防備,中了他們的埋伏,折損了百餘名弟子,三個百夫長、還有青苗堂單喬和工坊堂亞班兩位堂主受了些輕傷。”

白靈兒驚道:“怎麼調你們前去?”

德父道:“事發緊急,其餘成器的堂主都率弟子在各處駐守,一時調集不來,只能拉我們上陣,誰也沒想到中途會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