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的功效?想必吃了進氣丹也沒什麼用了。”於是又收起了藥瓶。

繼續向前又不知走了多久,白魅已飢餓難耐了,與此同時,她驚奇地發現,她的內丹竟然真的“增輪”了,按常理來說,此時的她應該是精神奕奕,氣力大增才是,但實際上,她已體力不支,只有扶著兩側的大樹才勉強撐著往前行進。她嘗過樹葉,也嘗過樹皮,要麼苦澀、要麼乾癟,根本沒法下嚥,唯一沒嘗試過的就剩下樹根了。“樹根?!對,樹根。”她拿出匕首來,沿著樹幹向下挖。越往下挖,樹根的顏色越淺,直到變成“蔥白”一樣,看上去肉嫩多汁。白魅嚥了咽乾澀的喉頭,再也忍不住了,趴著身子,將牙齒刺破沾著泥土的根莖,一股枝葉流入空中——竟如此甘冽——她貪婪吸吮著,似要把整棵樹給吸乾。

“飽餐”一頓後,白魅口腹得到了滿足,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享受這“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嚐盡天下美食”的刺激。

找到新的生存之道後,白魅心裡有了底,繼續堅定地向前走著,走著,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發現,兩側的樹好像小了些,從幾人環抱的參天巨木到一人足可以摟抱的“小樹”。“終於要走出去了嗎?”果然,樹木越來越稀疏,視線越來越清亮,她隱隱地又看見了遠處的高山。

白魅預測,自己走了最少得有一月有餘,行進的路程幾乎是上半生步行路程的總和了,她越來越奇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如此之大,如此奇異,如此讓人琢磨不定。這一月間,白魅的內丹居然又增進了一輪,如果現在再遇見周毋庸,即便沒有勝的把握,至少有一戰之力了。想到這裡,她百感交集,既有精氣陡增的喜悅,又想起周毋庸說過的話,“即便修成仙人,又有什麼用呢?”

終於出了叢林,一陣寒風迎面襲來。修真之人,身御是必修內容,對冷熱等都有一定的抵禦本能,但這股寒風來得著實凌厲,白魅不禁一個冷戰,身上的汗毛豎立。“幾十年不曾有這種徹骨的寒意了。”白魅抱著胳膊,踏出了叢林。方才還是一片豔陽高照,只有半步之遙的距離,便似隔著一道屏障,這邊是豔陽天,那邊便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她本能十分抗拒,但仍強打起精神,頂著寒風向前行進。

白魅感覺身體要僵住了,兩條腿像兩根柱子,機械地向前邁著,兩隻腳已完全失去了知覺,腦子裡一片空白,所有熱量已供給保暖所需,容不得她做無端消耗,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越來越冷,是白魅最直接和唯一的感受,她幾乎要支撐不住了,步履也變得蹣跚,本就輕薄地衣衫,像撒了歡似的,肆意飄蕩,讓寒意更增了幾分。

白魅意識已經有些不清了,總感覺身上很熱,想要脫衣服。但身為女孩子,本能的矜持制止了她的動作。那鑽心的熱,化開了她的思緒,她開始回想以前,然後漫無邊際的暢想以後。她看見白崇一一身白袍,如大羅神仙似的飄然而立,向她笑著,伸出手,把她從苦海里掙脫出來。她看見周毋庸解開衣袍披在她身上,她看見白影、白鶴笑著向她招手,訴說著自己過得很好,不要掛懷。她還看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曬著溫暖的陽光,孩子們的臉上洋溢著灑脫的笑容。她笑了,由心地笑了,此刻的她有種難以言說的幸福感,充斥著她的靈魂和肉體。她睡了,在這如襁褓般溫柔的幸福感裡,安心的睡了。

她正笑著,被一個渾厚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看見的是藍藍的天,聞見的是沁人的花果香氣,聽見的是啁啾的鳥叫和呦呦的鹿鳴。

一個白衣白袍白髮白鬚的老者,看面相,竟與周毋庸有幾分相似,只是老了些,但滿面紅光,雙目明亮。她有些警覺,但被老者的和氣感染,並不十分緊張,問道:“我這是在哪?到了嗎?”

老者笑而不答,反問道:“姑娘從哪裡來?欲往哪裡去?”

白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