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氣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男人緩步走在青石地磚上,濃厚的白霧遮掩了黑夜和月色,卻遮不住他明亮如朝暉的豔麗容貌。

他閒庭信步的走在風格古樸的老式辦公大院裡,灼灼逼人的濃豔五官上是貓捉老鼠似的戲謔表情,腳下踩著上了年代的石磚,旁邊的牆體上傷痕累累,都歲月侵蝕的痕跡。

“噠。”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一頓。

聞白雨不由得呼吸一滯,以她優越的耳力怎麼會聽不出,那人停住的位置,剛好是她藏身的這棟樓的門口!

被發現了?

聞白雨背靠著牆壁,背後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重壓之下,她的能力運轉到極致,呼吸聲和心跳聲都幾近於無,淡淡的粉色從面板下沁出來,好像流淌著光的血管。

她整個人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恐怕沒人能發覺這裡藏著一個人。

然而……沒用!

沒有繼續向前走近的腳步聲,卻也沒有人離開的聲音。

周圍一片死寂,外面沒有任何聲音傳過來,安靜的彷彿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震耳欲聾,好像這片偌大的空間裡杳無生機,只有她一個人。

死寂無人的夜幕是一張巨大的黑色裹屍布,被壓在其下的都是死亡。

沉默的時間每一秒都無比漫長,聞白雨咬牙,眼前因為劇烈疼痛和大量失血而泛起星星點點的金光,混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呵呵。”突然,空氣裡傳來一聲細微的輕笑,低沉陰柔,清脆悅耳。

聞白雨瞬間清醒,背後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聲音響起的地方同樣在二樓,就只有離她幾步遠的距離。

被發現了嗎?這人是什麼時候上的二樓?

意識到敵人臨近的一瞬間,溫白雨雙手下意識地探向腰間,卻在觸及到殘破刀鞘的一刻才反應過來——她已經沒刀可用了。

原本特殊材料鍛造的雙刀此時只剩下了一把,另一把早就在不久前的戰鬥中斷裂遺失了,刀刃上滿是破口和被腐蝕的缺口,不難看出,之前經歷的短暫交火有多慘烈。

沒刀了——聞白雨終於意識到這個致命的問題,情急之下的動作牽扯到傷口,疼的人眼前一黑,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次撥出的氣體都像蒸汽一樣滾燙。

潔白瑩潤的面板上,粉紅的花紋遊走。細長的粉紅色紋路每遊走到一個地方,都頂起一塊凸起,如同寄居在皮下的蚯蚓,凹凸不平。

“噠噠,噠噠,噠噠……”

這一次,腳步聲響在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