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木門越來越近,最後幾節臺階彷彿近在眼前。

時軒跳下鍵步如飛,迅速的從樓梯上躍過,然而下一秒,他眼底些微的亮光徹底化為灰敗。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沉默的好像一座新墳。

莫名的驚懼感席捲而來,時軒心口猛然一陣劇烈的抽動,疼痛感自胸膛最深處翻湧而上。

理智總是慢於直覺一步。

時軒在課餘的時候瞭解過過一點心理學方面的知識,或許是久病成醫,又或許是同類之間的吸引,他對這些內容總是很有感興趣。

所以他知道,關於直覺的解釋,心理上有個很有意思的說法。

所謂的直覺,其實是在人的表層意識接受訊號,進行運轉整理之前,大腦皮層的潛意識已經本能的捕捉到了相關的資訊,並且在表層進行匯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完備的梳理,去掉繁瑣的步驟,把結果直接呈現在腦海裡。

從小到大,時軒的直覺一直很準。

或許潛意識比別人更加敏感,又或許是他的幸運值真的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總之,在時軒的記憶裡,有無數次的實踐可以證明這一觀點。

然而,這一次的“直覺”,時軒卻並不願意接受。

他臉色慘白的嚇人,整個人好像一具風格古怪卻異常魅力的石膏雕像,僵硬的擺在門前。

一道普普通通的木門,此刻彷彿有千斤重。

時軒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分不清是金屬的門把手更涼,還是自己的手更涼。

“咔嚓”一聲,房門開啟。

比走廊燈更亮的光從門縫裡透出來,刺的人眼睛疼。

時軒眨了眨眼,壓下眼眶中溼潤的水意,透過朦朧的視野,他看見辦公室中央的地上扔著一套衣服。

灰黑色調的特情局制服平攤在地面上,上面還有著彎曲的褶皺,像是不久前還穿在某個人身上。

而此時,衣服的主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套衣服還維持著彷彿仍然被人穿著的姿態,自然的躺倒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

時軒呼吸一滯。

他身周的空氣好像不知何時變成了凝重的膠水,隨著他的呼吸深深的灌進肺裡,擠壓著每一個脆弱的肺泡和每一寸柔軟的粘膜,沉重又冰冷,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時軒腳步虛浮的走到那身衣服前,眼神恍惚,表情空白,像是沉浸在什麼難以自拔的噩夢裡,腳下輕乎乎的,走路都像是遊魂似的飄。

那衣服實在是有點古怪......

時軒迷迷糊糊的蹲下身去看,順便還想摸一把,結果還沒等他伸手,一種莫名的驚悚感驟然席捲了他的心頭!

時軒本能的身體後傾,理智根本來不及反應,自幼經歷千錘打磨造就的條件反射已經第一時間控制著身體交出了答卷。

一根細長的足肢猛然落下,從天而降的長矛一樣,鋒利的尖端刺穿地板,埋進樓層之間的鋼筋水泥和混凝土裡。

時軒臉色慘白,嘴唇止不住的發抖。

他看著那隻觸肢把從地板上抽了出來,毫髮無損的尖端閃著漆黑的微光。

因為用力,觸肢原本光滑的表面蹦起一條條蚯蚓似的黑色經絡,下一刻,那些經絡抖動著分開,露出其中一隻只猩紅的眼珠,血色的瞳孔滴溜滴溜的四處轉。

一種可怕的猜測猛然翻騰起來,驟然間就席捲了他所有的理智。

時軒雙拳緊攥,目光不由自主的循著觸肢向上看去。

他看到扭曲的怪物掛在天花板上,皮肉翻卷著,骨骼向外生長盤旋,四穿肌肉面板的束縛,在體外形成一條條昆蟲外骨骼包裹似的足肢,蜘蛛一樣向四周鋪展開。

而在怪物黑色的中央部位,顏色格外淺淡,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