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沒什麼愛好,主要精力用在學習上,至於生活方面,平平淡淡就好。”時軒的聲音很平淡。

說這話時,他正坐在後排,神態輕鬆,和鍾玉晴之間隔了一個座位。

曾詩詩坐在兩人中央,抿嘴輕輕笑著,“我喜歡音樂多一點,偶爾會彈琴。時軒同學很刻苦呢,我們鄭老師都經常誇你。”

“也還好,都是應該做的,是鄭老師太誇張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銜接自然,沒有半點冷場。

只有鍾玉晴被扔在一邊,表情苦澀。

明明是挺寬敞的五座邁巴赫後排,坐三個人綽綽有餘,可此時卻好像是有什麼縮小魔咒一樣,只有兩個人能大大方方的坐著,她只能蜷縮在角落裡。

鍾玉晴看了一眼神情溫柔的曾詩詩,委屈巴巴的撇撇嘴,有心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卻找不到半點機會。

“詩詩,我......”

“是時軒同學太謙虛了,上次你的作文作為例文,在我們班裡被朗讀過,確實寫得非常優秀。聽林老師說,你還要參加今年的物理競賽?”曾詩詩不動聲色地打斷她,還不忘裝作不經意的,輕輕瞪了一眼。

鍾玉晴老老實實閉了嘴,又往角落裡縮了縮,垂頭耷拉腦袋的模樣,活像是不小心做錯事被主人批評的調皮狗子。

時軒點點頭,對兩人的眉來眼去當做沒看見:“是有這種打算,畢竟高考能加分。”

很實在的理由。

曾詩詩彎著眼睛,心裡放鬆不少。

時軒這個人,自打從高一入學起,就一直是他們清河中學的傳說。

學習好,家世好,聽說還很能打。這樣的男孩子在哪裡都有話題度的,尤其是時軒還長了張簡直能統一所有人審美的臉。

少年像是會發亮,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挪不開目光。

更何況這人平時就像仙一樣,有點不食人間煙火在身上的。熱愛學習,熱愛獨處,憑自己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他從不參與任何社團活動,也從不和任何人走的近,平日裡與其他同學相處,也是平中帶著客氣的疏離感,要不和所有人都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是清河中學同學口中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了。

——簡直就像和別人都是兩個世界似的。

想到這裡,曾詩詩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幾分。

果然和傳說中一樣,時軒是個看似冷淡卻性格溫和,但實際相處起來卻讓人有距離感的人。

放下對校園男神的濾鏡和少女心思之後,她對時軒的態度也自然了不少,現在聊天也和普通同學沒什麼區別,甚至更親厚些。

畢竟兩人也算共同經歷過險境:時軒不顧危險來找她,她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卻在心裡記下了這份恩情。

不過說起來,可不是兩個世界嘛。

都說建國後不許成精,可見無神論的觀念深入人心,宗教都已經成了尋求心靈寄託的方式。在這次遊學之前,不,甚至更晚一點,在見到“龍女”之前,她都沒有想過,有些東西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和他們一樣,和人類一樣,真實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共享同樣的天空,同樣的空氣,同樣的水源,同一個地球。

這是一件非常有奇幻色彩,也很讓人毛骨悚然的事。

傳統的世界觀被打破,人類不再是地球上的霸主,甚至連人類引以為豪的科學都隨時可能成為一紙空文——在那樣扭曲又禁忌的存在面前,生物學早就碎的徹徹底底了。

世界對她揭開了一角面紗,露出後面猙獰可怖的真實。

而這樣的真實之上的謊言,又持續了多久?人類,真的可以抵抗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