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靈從小到大與寧陽之間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過,有勝有負,但總體而言,敗績居多。然而此次較量,她卻輸得一敗塗地。她由衷地欽佩寧陽那過人的勇氣,因為當聽聞孟皓清即將婚配之時,她所能做的僅僅只是匆匆跑回自己的寢宮,又是發脾氣又是傷心落淚。可寧陽呢?居然巧妙地使出一招燈下黑之計,出人意料地成功俘獲了孟皓清的人,雖說沒得到心但是起碼她把孟皓清的人握在了手中。

萱靈呆呆地望著逐漸遠去的兩人身影,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怎麼都無法止住。無論如何努力,她終究還是沒能戰勝寧陽。

當得知這所有事情的真相時,萱靈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甚至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此刻的她滿心悔恨,不斷地質問自己,為何就不能像寧陽那般果敢無畏,直接去面見貞啟帝鬧騰一番,說不定最終也能夠如願以償呢。

與此同時,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停靠在了探清府門前。馬車內,孟皓清悠悠轉醒,微微睜開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緊接著將目光投向正坐在對面、一臉乖巧模樣的寧陽,輕聲說道:“我讓沈丘護送你回去吧。”聽到這話,寧陽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的。”說罷,孟皓清輕輕掀起車簾,動作優雅地下了馬車。

只見門外的沈丘,腰際懸掛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唐刀,身姿挺拔如松,靜靜地守候在此處。看到孟皓清與陸忠一同走來,他連忙快步迎上前去。

孟皓清面色凝重地開口道:“沈丘啊,辛苦你送殿下回府一趟了。今日我這邊有些要事需要與陸忠商談,就只能煩請你代為跑這一趟啦!”

沈丘聞言,立即抱拳領命,然後步履匆匆地朝著馬車走去。只見他身手敏捷地登上馬車,穩穩地坐定之後,順手拿起一旁的鞭子,在空中用力一揮,清脆的鞭聲響起,那馬車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相國府疾馳而去。

此時,孟皓清正端坐在清水樓的主位之上,而陸忠則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靜候著孟皓清下達指令。

少頃,孟皓清輕輕端起面前的茶碗,先是用碗蓋緩緩拂去表面的浮沫,接著輕啜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方才再度開口說道:“這數月以來,大理寺一直在全力調查四部尚書之事。如今,這調查工作總算暫告一個段落了。其餘三位尚書怕是這輩子都得被囚禁於那暗無天日的大牢之中了。然而,這孫文通的狀況卻尤為嚴重。他身上所揹負的案子實在是多得令人咋舌,單是強搶民女一項,就有眾多百姓聯名參奏了他十幾本之多。依我看,此人怕是難逃一死!”

說到此處,孟皓清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措辭。過了片刻,他才繼續言道:“陛下已然明示,將會在今日於菜市口將其斬首示眾。我呢,則費盡心思替咱們探清府爭取到了這個執行斬首的機會。此次孫文通的斬首事宜,就交由你來操辦吧!”

話音剛落,陸忠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孟皓清,眼中滿是激動之色。

隨後只聽得“撲通”一聲,他重重地跪伏在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唇也哆哆嗦嗦難以合攏。只見他用沙啞而又充滿敬畏的聲音說道:“孟大人大恩大德,陸忠實在無以為報啊!此生此世,陸忠這條賤命便是屬於孟大人您的了,大人若有需要,隨時隨地都可取走!”說完便連連叩頭。

孟皓清輕抿一口香茗,而後沉聲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快快起來吧。稍後你便可率領探清府的人前往刑部大牢拿人了。”其語氣平淡如水,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要說起孫文通與陸忠之間的恩怨糾葛,那可是由來已久。兩人之間的矛盾猶如深不見底的溝壑,難以填平。

陸忠緩緩站起身來,抬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畢恭畢敬地向孟皓清再次行了一禮,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