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

夜幕籠罩下的皇宮顯得格外莊嚴肅穆,宮牆外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停在了東華門前。車簾被一隻白皙而修長的手輕輕掀起,藉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車內坐著的正是孟皓清。只見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地望向車窗外。

坐在一旁的沈丘小心翼翼地將簾子完全掀開,孟皓清動作敏捷地縱身躍下馬車。站穩腳跟後,他迅速轉身靠近站在馬車旁的趙懷恩,並壓低聲音囑咐道:“懷恩,此次行動至關重要,你只需負責檢視一下皇上寢宮和御書房周圍的兵力部署情況便可。若能分辨出這些士兵隸屬於何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切記,倘若發現局勢不利,不要有絲毫猶豫,立刻逃跑!用盡全身力氣拼命狂奔!”

趙懷恩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任務的艱鉅性與危險性。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面巾矇住口鼻,然後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目送趙懷恩離去之後,孟皓清轉頭看向身旁的沈丘,再次叮囑道:“沈丘,你留在此處接應懷恩。一旦他不幸暴露行跡遭人追殺,無論對方身份如何,你們都要果斷出手將其斬殺,切不可心慈手軟!”

沈丘雙手抱拳,恭敬地應聲道:“屬下遵命,請大人放心!”

安排妥當一切後,孟皓清深吸一口氣,然後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快速穿過東華門。剛進門內,便瞧見早已等候在此的付賢正滿臉焦慮地來回踱步。一見到孟皓清,付賢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急切地說道:“孟大人啊,您總算是來了!”

孟皓清腳步未停,一邊繼續快步前行,一邊開口詢問道:“陛下近來龍體狀況究竟如何?”

跟在孟皓清身後的付賢手持拂塵,神色憂慮地回答道:“回大人,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吶!就在今日,陛下已先後咳血兩次,病情愈發嚴重了……”。

御書房。

付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推開那扇沉重的門。孟皓清則緊隨其後,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清晰。此刻,貞啟帝正端坐在龍椅之上,一隻手支撐著頭部,緊閉雙目,彷彿正在小憩以恢復精力。然而,他那原本紅潤的嘴唇如今卻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臉上更是透露出深深的疲憊之色。

突然,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咳咳......\" 貞啟帝忍不住咳了幾聲,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卻顯得異常突兀。緊接著,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先是有些迷離,待看清眼前之人後,他瞬間睜大了雙眼,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然後親切地說道:“益合啊,快快!快走上前來,讓朕好好瞧瞧。這都已經半個月沒見了,朕怎麼瞧著你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呢?”

聽到皇帝的話,孟皓清不敢怠慢,他象徵性地向前邁了兩步,來到距離皇帝較近的地方停下腳步。接著,他雙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禮,語氣關切地說道:“陛下,微臣方才聽聞付總管提及陛下近來龍體欠安,您應當多加歇息才是啊,怎能如此操勞過度呢?”

貞啟帝聞言,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孟皓清不必多禮,然後挺直身子,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無妨無妨,付賢那傢伙總是喜歡大驚小怪的,朕這點小毛病算不得什麼。今晚召你來此,實則是有要事需要交付於你去辦。”

孟皓清再次抱拳,恭敬地回答道:“陛下但請吩咐,微臣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貞啟帝嘆了口氣,眉頭微皺,一臉憂慮地說道:“想必老孟已經跟你講過了吧,現如今那崔炎的勢力日益膨脹,愈發強大起來。別說是其他三位將軍難以與之抗衡了,就連邵凱也逐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快要壓制不住他了……”。

貞啟帝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朕現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