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

御書房。

貞啟帝端坐在桌前,聚精會神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摺,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只見一名侍衛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地,低頭稟報:“稟陛下,長公主求見。”

貞啟帝聽聞,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從奏摺上移開,淡淡地說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寧陽公主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輕盈而優雅地邁著緩慢的步伐走進殿內。她來到貞啟帝面前,微微屈膝行禮,輕聲說道:“兒臣見過父皇。”

貞啟帝面帶微笑,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溫和地問道:“寧陽啊,今日來找父皇所為何事呀?”

寧陽公主稍作遲疑,原本白皙的面龐漸漸泛起一絲紅暈,但很快又被陰沉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父皇,兒臣想嫁給孟益合。”

貞啟帝聞言,先是微微皺眉,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隨即說道:“嫁給益合?莫跟父皇開玩笑。”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疼愛的女兒竟然會有如此想法。

然而,寧陽公主的態度卻異常堅定,她再次開口道:“兒臣並未玩笑,孟皓清要婚配,娶的人必須是我!”

貞啟帝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這可不妥啊,益合過兩日就要迎娶陳錦初入門了,哪能突然反悔改娶你呢?你想去當妾室?你身為尊貴的公主,怎麼可能去給孟皓清做妾室,此事萬萬不可行!”。

寧陽眼眶泛紅,語氣堅定地說道:“兒臣絕不會去做那低三下四的妾室,兒臣只要孟皓清明媒正娶,兒臣定要成為他堂堂正正的髮妻!”

貞啟帝見狀,心中一驚,深知女兒並非在開玩笑,遂沉下臉來回應道:“這如何能行?朕早已應承益合,准許他自主嫁娶,況且如今滿朝文武皆已知曉,他即將迎娶之人乃是陳錦初啊。再者,朕亦有所耳聞,孟司溫已然將諸事都為益合籌備妥當,那三書六禮業已施行,只差兩日之後便可迎親入府了,此時又怎能出爾反爾呢?”

寧陽聽聞此言,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雙眼變得通紅如血。只見她突然伸手拔出腰間暗藏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抵在了自己白皙纖細的脖頸之上,聲嘶力竭地喊道:“兒臣不管這些!孟皓清非娶兒臣不可,否則兒臣今日便死在父皇您的面前!”

貞啟帝大驚失色,趕忙抬起雙手,急切地吼道:“寧陽!你怎能如此肆意妄為、胡作非為!婚姻之事,豈容得這般視同兒戲?快快把匕首給朕放下來!”

然而,寧陽仿若未聞,手中緊握著匕首,抵在脖子處的力道再度加重幾分。剎那間,已有絲絲縷縷的鮮血順著匕首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綻開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貞啟帝眼見情勢危急,心下大駭,只得軟下聲音喝道:“快放下!你這究竟是在做甚?難道想要以此來要挾你的父皇不成?”

貞啟帝心急如焚地站起身來,但雙腳卻像被釘住一般,不敢向前邁出一步靠近寧陽。他深知此刻的寧陽情緒激動,稍有不慎便可能做出過激之事,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只見貞啟帝一臉凝重,語重心長地對寧陽勸說道:“寧陽啊,我的乖女兒!父皇知道你鍾情於那孟益合,可是天下之大,好男兒眾多。父皇允許你在整個大尉國任意挑選心儀之人作為夫婿,無論是哪家公子,只要你喜歡,父皇都會應允。但唯獨這孟益合不可,這朝堂之上,優秀出眾的大臣之子又豈止他孟益合一人大有人在吶!若是這些都不合你心意,哪怕是他國的世子,父皇也會欣然同意。所以,快些將手中的匕首放下吧!莫要傷了自己。”

然而,寧陽絲毫沒有聽進貞啟帝的勸告,反而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吼道:“不要!我不管其他人如何優秀,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