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周元之前所說,這個年大家都別想好過。

他還算好的,在燕山腳下苦是苦了點,但至少有的吃有的喝。

這群宗室貴族和文武百官就慘了,連續跑了兩天,命都快沒了,還好沒遇到暴風雪,不然屍體都涼了。

平時山珍海味都挑著吃,嫌棄這嫌棄那的,如今清水就饅頭,都吃的津津有味,生怕不夠吃。

一路朝密雲湖去,大軍的步伐不算快,因為目前的局勢已經定了。

朝廷的大軍沒有路可走了,宣府和五軍營大可慢慢包圍過來,甕中捉鱉。

……

馬車之上,景王陳德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眼驚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先鋒大將滿身血汙,跪在地上,哽咽道:“王爺,五城兵馬司足足一萬人,體力充沛,又來得突然,我們變陣都來不及,所以…所以敗了。”

景王連忙下了馬車,一字一句道:“你說,五城兵馬司!一萬多人?”

說完話他便想起了,之前五城兵馬司去了燕山滅火,一直沒有回來。

這事兒太不起眼,他滿心都在祭祀儀式上,根本沒有想起,如今看來,這一招或許是女皇安排好的。

如此說來,莫非還有後招?

剛想到這裡,又有探子騎馬而來,大聲道:“王爺!姚將軍率軍五萬,與我等匯合了!”

景王連忙道:“快!快請姚將軍過來!”

“等等!我親自去接!”

他當然知道姚廣義的重要性,於是騎著馬便上前去,大喊道:“姚將軍!本王可算把你盼來了!”

姚廣義大步走來,抱拳道:“參見王爺!”

景王連忙扶起他,笑道:“你我二人,無須拘禮,訊息都收到了吧?”

姚廣義點頭道:“五城兵馬司這一塊,的確是我們疏忽了,但我覺得更應該擔心的是女皇的後手。”

“此人心機深沉,權術無雙,或許早已佈置好了一切。”

景王緩緩一笑,道:“姚將軍說的極是,不過本王認為,官妙善已經沒戲唱了。”

“她雖然提前佈局,在祭天儀式上給了本王反擊,但她絕對想不到,宣府也跟著一起反了。”

姚廣義道:“但她可是直接往東北方向走的,根本沒往居庸關來。”

景王道:“不錯,她或許是臨時收到了內衛的訊息,知道了宣府已經變節。”

“往東北方向走,一方面是和五城兵馬司的司兵匯合,一方面是企圖薊州的守軍勤王。”

“可惜啊,她永遠想不到,薊州的守軍已經被東虜限制住了,根本抽不開身。”

姚廣義嘆了口氣,道:“王爺,小心駛得萬年船啊,我們還是趕緊發兵,早點解決吧!”

景王也覺得這句話不無道理,於是拿出地圖來,指著燕山山脈說道:“北有燕山主脈橫亙,男有盤山相截,密雲湖的確可以提供水源和食物,但那就是個死衚衕。”

“官妙善往哪裡走,是在給自己找葬身之處呢。”

“我大軍十一萬壓過去,就五城兵馬司那群廢物,連一個時辰都擋不住。”

“姚將軍只管放心,此次不會再有任何變故,我還不信她官妙善還能變出天兵天將來不成!”

……

同樣是楊國忠的馬車,同樣是內閣五人和兵部尚書吳清榮,擠在一起,每個人都愁眉苦臉的。

次輔鄧博尺沉聲道:“核心問題有兩個,其一是此刻繼續前往密雲湖,分明是後退無路、前進無門的葬身之處,陛下為什麼還要執意過去。”

“其二,這一切到底是陛下早已設好的局,還是真的如場面上這般狼狽,湊巧遇到五城兵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