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難道…

難道他們的騎兵,脫離了隊伍?

那安德烈會在那裡?

於風沉思著,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想到剛剛那兩個放水的人不斷提起這個名字,言語之中盡是憤懣與不滿…

那麼…安德烈不會早就帶著騎兵跑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徹底無法控制。

肯定跑了!這狗日的肯定跑了!

我們都估算他的兵團差不多二十天才能到這裡,但卻忽略了這個人很聰明,很有可能提前帶著騎兵跑,那…如此說來,他怕是早就已經離開高麗了,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狗日的,堅決不能讓他逃啊!

想到這裡,於風當即站了起來,瞥了四周一眼,趁著夜色便朝遠處跑去。

但剛跑出十來步,便又看到對面有巡邏隊過來。

“你孃的!”

於風又不禁退了回去,咬牙道:“不愧是安德烈調訓出來的部隊,這巡邏也太嚴密了,老子出不去啊!”

一旦被發現,活肯定是活不了了,關鍵是資訊情報送不出去,安德烈就真追不回來了。

只能等!

等天亮!

等他們先走,老子再離開去報信。

他咬著牙,緊緊裹著棉襖,縮在了巨石中間的雪地了。

天愈發黑了,大風不絕,雪又飄了下來。

空氣愈發寒冷,可這些巡邏計程車兵卻絲毫沒有回營帳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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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換班,每個半個時辰就換班一次。

冷…好冷啊…

暴風雪越來越大,於風的嘴唇已經成了紫色,眉毛都結了一層霜。

他艱難喘著氣,把身下的雪按緊夯實,從懷裡取出了一塊布。

身上到處摸筆,摸到了特製的墨條。

他拿出墨條來,一把雪抓進嘴裡含化,墨條沾上水,才石頭上輕輕划著。

然後他握著墨條,顫抖而僵硬的手在布條上寫了起來。

“發現安德烈的兵團了,天亮他們應該就會繼續朝東,但他們的騎兵不見了。”

“我懷疑,我懷疑安德烈早就跑了,快、快稟告王爺,不能讓他跑了。”

“稟告王爺啊!”

墨條掉落在了地上,於風眼神迷糊,靠在石頭上,手裡緊緊攥著布條。

上面寫著最珍貴的情報,他將其視若生命。

冷…好冷啊…

牙齒打著顫,全身幾乎失去知覺,意識開始渙散。

他想起了很久遠的事,那是幼年時期,家裡的土地被豪紳霸佔,爹孃都被殺了,只有他在舅舅的保護下逃出了鎮子。

從此開始漂泊天涯,孤苦無依。

跟人打,搶飯吃,遇到個好大哥學了點功夫,才算能活命。

後來好大哥也死了,於是加入無生教,幹著刀口舔血的活計。

被官府通緝,被百姓視為魔頭…

而那個魔頭,如今要死了。

在最近這些年,他過得很好,雖然手臂斷了,但…但參了軍,做了五軍營的教頭,認識了一群好兄弟,都是保家衛國的好漢。

這幾年,身體是殘缺的,但靈魂卻變得圓滿了。

“王爺…做兄弟的,沒給您丟臉…”

“你給了我尊嚴,讓我活得像個人…”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你是我的聖使。”

……

他的手握得太緊了。

章飛用盡了力氣,才艱難掰開他僅有的手掌。

四周四五個神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