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正已經在書房之中半日都未外出了。

最近一個月,他甚至連朝會都很少參加了。

書房之中,雲求正背對著大門,看著牆壁上的一張壁畫發呆。

他曾經以為他是最為了解人皇的人,畢竟當初人皇坐上這個位置他還出了不小的力氣。

但如今看來,他對人皇的瞭解只是停留在表象之上。

這位人皇的野心太大了,大到他都有些害怕了,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將神州之地拖向深淵。

身居相位數十年,對於大夏的政務和軍務他可謂是瞭如指掌,然而最近的他發現如今的大夏他都有些陌生了。

也許是該退的時候了。

現在的大夏已經不缺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傢伙了,莫要落的如柳家一般的下場。

還有寧王,自詡聰明,其實所做的一切,在人皇的眼中,不過是小孩過家家一樣。

包括諸位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

他們能爭到什麼?

儲君?

別說人皇根本不會設立什麼儲君之位了,即便設了儲君,也就僅僅只有一個儲君之名了。

想到這兒,雲求正便坐到了書桌之前,將早已寫好的奏摺揣入袖中,走了出去。

“來人,備馬,入宮。”

當天便有兩則轟動性的訊息在大夏官場傳揚開來。

第一,雲相以年老為由告老還鄉了。

第二,寧王夥同柳家意欲謀反,寧王府上下除了寧王世子和那位準世子妃逃走之外,其他人盡皆下獄,柳家一應人等全部被控制,抄家的抄家,充軍的充軍。

不過柳家謀反,但那位皇后卻是穩如泰山坐鎮坤寧宮之中,二皇子也沒受到絲毫影響。

這兩件事在大夏官場之中不亞於兩場大地震,一時間,大夏諸官員浮想聯翩,無不收斂羽翼,不敢有絲毫出格。

“可惜了,雲求正這老傢伙處理政務倒是很有兩下子,這老傢伙也精神的很,告什麼老啊,陛下和他還有情誼在的。”京都城牆之上,葉之巔看著遠去的元家馬車,說道。

“就是有這個情誼在,他現在急流勇退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他一介文官,若是等陛下計劃實施了,這把老骨頭累也累死了,當年大夏面臨諸方強敵之時,內憂外患,這傢伙還很年輕,三天三夜都沒閉眼,差點就累死了,現在再來一次,那可就真死了。”孤秋笑著說道。

葉之巔沒有說話。

兩人都知道,雲求正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才告老。

“對了,你那剩下七甲真的不準備排了?上次你明明說了十三甲之位都已經定了。”葉之巔再問。

孤秋聳了聳肩,看向皇宮方向。

“陛下不滿意啊,說是不及前人,不如不排,這七甲興許還能再加幾人吧,但肯定是排不滿的。”

“到時將玄冥榜和天魂榜一起公佈,不過你這個老傢伙這次可是要下榜了哦。”

葉之巔無所謂的說道:“虛名而已。”

“虛不虛名無所謂,重要的是你真的打不過他們,這次,我請了泥菩薩,天下絕對無人能藏的那麼嚴實,這也將是最為完整和公正的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