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姜月躺在原身的房間裡,心裡那種悸動像是陰雲一般揮之不去,他也不是傻子從自己的狀況就能知道,這個世界可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而宋子魚的怪病也是一個佐證。

但不管如何,他現在想的是要怎麼才能幫到宋子魚,說來可笑這宋家人愛的明明不是他,他自己也清楚得很,這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只是看著蘇紫月那般維護自己,甚至都下場和人掰手腕了,就更不用說這個家庭環境,宋湛清又或者是宋家三姐弟,明明是與自己無關的人,卻是自己佔了他們親人的身體在受益。

啊,這到底算什麼呢?自己是在還債嗎?那她們就能接受?

很難得的姜月感覺到了煩躁,左右睡不著他又爬起來到書桌上坐著。

這房間很乾淨,是沒有主人居住的四個月依舊保持著一種有些誇張的乾淨。

一直都有人在打掃嗎?

姜月手裡翻著一本書,思緒卻依舊飄得很遠,原身的品味彷彿很容易讀懂一般,這房間與他租的房子區別就在於,前者少了一座麵包山。

姜月不知道翻了多久,反正四厘米的書已經快到底了,直到只剩最後一頁,他才似有所感的抬頭張望,也不管要不要把最後一頁翻完,便出了房間。

客廳外有一盞燈開著。

宋子魚雙手抱著腿整個身子蜷曲在軟椅上,淺淡的燈光打在她單薄的身形上,緊抿著嘴,眼睛掛著些許的亮光。

“身體好點了嗎?”

宋子魚突然伸了一下脖子,又迅速縮回去,小聲的回應道:“好多了,因為剛才睡了好久,現在反而睡不著,反正最近也經常這樣。”

“哥你也睡不著嗎?”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覺得那裡有點不對,便又補充道。“剛回家可能不習慣……”

她的視線在姜月身上停留了一會,莫名又接著說:“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吧……”

慌張?這是在害怕嗎?

姜月想起她之前那副模樣,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對那種怪病會害怕才是正常的反應,而且又有幾個人能像他那般去硬扛腦子裡的劇烈疼痛?道理也是這樣的,就連他有時候都覺得平白無故遭這份罪到底還有沒有必要去堅持,堅持的意義又是什麼?

宋子魚只是害怕反而要比姜月來的堅強。

“給。”宋子魚手裡也端著一杯,繼而雙手捧著彷彿是想要放到臉上感受那份溫度。

“嗯,謝謝。”

宋子魚手上的動作一頓。啊,變得好客氣。

姜月並沒有著急著喝,同樣拿在手裡,看向宋子魚突然問道:“跟我講講那病到底怎麼回事吧。”

“也沒多大關係的……”

姜月搖搖頭更加乾脆的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昏睡是不是有規律?昏過去之前是什麼感覺、醒來後又是什麼感覺、身體有沒有其他的不適?我都要知道。”

宋子魚趕緊把杯子往嘴裡送,儘量掩飾住臉上的表情,又悄悄看了他一眼,這才鬆了一口氣,短暫沉默後還是慢慢給姜月講了起來。

就算是當事人其實也沒多少可說的,至少宋子魚說的大部分蘇紫月也都說了,真就是個怪病,又查不出源頭,什麼方法都嘗試過,宋湛清甚至都把老家那邊有名的道士跟和尚都請來了,可沒用就是沒用,宋子魚經過幾個月的折騰精神狀態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反而失眠變成了常有的事。

宋子魚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的話,只說今天肯定要比昨天熬得更久,她也不清楚哥哥是為了陪自己還是真睡不著,反正他一直在認真的聽著。

真的是,多久沒有像這樣子好好坐在一起過了啊。

姜月也看到了她嘴角的淺笑,這個女孩的確有著超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