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宇寧的記憶中,他的前身的性格有一點痞,或者叫有點混不吝的意思。

這是這個年代相當一部分的京城知青的性格。

尤其是那些早年參加過大串聯的。

季宇寧在和他母親的對話中,仍然保持著前身的性格,當然作為後世的他,那種強大的自信仍然是遮掩不住的。

這讓在前面一直側頭在關注他的父親也頗有一些驚訝。

“媽,咱們的新家在哪兒啊?”

看著車一直沿著南小街向北行進。季宇寧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前世他在京城開車,最不願意走的就是眼前從朝內南小街一直到東直門南小街的這條很窄的路,這段路基本上就是雙向兩車道,特別容易堵車。而且一旦堵車,半天都緩解不了。

不過這個年代馬路上機動車很少,根本沒有堵車這一說。

國內此時個人還不能擁有轎車,小轎車基本都是公家的,而且數量很少。

在他走過的路上,他看到的更多是腳踏車。

“就在東直門內的北新橋三條,原來的全國僑聯的對面。

你爸爸上班走兩步就到了,我上班的華僑飯店也在北新橋三條,離家比你爸他們單位還近。

房子比咱們原來在水木大學的家要稍微大一點,是個小三居。

上半年剛剛搬過去的。

你的房間,媽媽已經給收拾好了。”

“信裡說,我爸調到國家僑務辦公室,還當了個領導。

我爸這當的是多大的官兒啊?”

季宇寧的話,讓車上連司機在內的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爸呀,現在是僑務辦公室下面的港澳臺司的司長,是這個月初剛剛定的,這可是妥妥的正經八百的正局級幹部。

你爸原來在水木大學是四級副教授,也相當於是局級待遇,另外他那些年在僑聯也兼著職,現在正缺人,所以就直接任命了。”

季宇寧聽了也吃了一驚,這年頭提拔一個幹部,跟他後世的按部就班可不一樣,這年頭經常是不走尋常路的。

“不過這個僑務辦公室目前還是在籌備過程中。正式掛牌,可能得到年底或者明年初。

現在你爸他們辦公的地方還是原來僑聯的辦公樓,現在僑聯也還沒有恢復。

實際上我和你爸年初過來的時候,整個僑務系統只剩下一個留守處,掛在外交部門的下面。”

季宇寧記得前世全國僑務辦公室正式掛牌,是在明年的1月。

他知道現在國家極度缺乏外匯,而歷來僑匯都是外匯中的大頭,所以上面現在對僑務工作非常的重視。

從去年年底開始,國家逐漸的糾正以前的問題。

現在正是所謂的撥亂反正的時候。

一路上車很順,很快到家。

房子是在5層,也是頂層。

戶型在季宇寧眼中感覺有點怪。房子沒廳,進門是一個長長的東西向的窄條型過道,過道從東往西連著廚房和衛生間,廚房與衛生間的窗戶都是南向,這算明廚明衛。

過道的東側是兩間相連的房間,一間東向,面積有十幾平,這是他父母住的臥室,一間南向,還帶一個陽臺,面積超過二十平,這是客廳兼書房。

過道的西側一間臥室,十幾平大小,也是南向,這是季宇寧的房間。

他向窗外望去,在視野中的全是衚衕裡的平房,這棟樓就是這一片少有的樓房了。

這房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有熱水管。樓底下有一個單位的鍋爐房,可以向僅有的兩棟宿舍樓供熱水。

這個時候的熱水是昨天晚上剩的,但這個季節仍然勉強可以洗個熱水澡。

他痛痛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