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說的很慢。

這個年代,面對新聞媒體,那可是一個字兒都不能說錯。

他覺得,他總結的對於下鄉插隊的體會,應該能讓面前的記者滿意。

“聽說你還曾經因為搶救公社的財產而受過傷?”

姜記者接著問道。

“嗯,就是今年上半年我們公社學大寨挖泥塘的時候。

當時泥塘的塘堰的土鬆了,我們的物料車就在塘堰上,車就往下滑,我當時是抵住物料車,結果和物料車一塊兒掉到塘底了。

所有的民兵到塘底救人,後來是把我從泥塘裡挖出來的。

我那時都成了泥人了。

公社派人把我送到縣裡搶救,第2天才搶救過來,我那次在縣醫院裡躺了好長時間。

我在病床上每天都能聽到大喇叭裡廣播,縣裡面號召向我學習。

後來出院以後,就不能再繼續做重體力活了,縣裡和公社就決定按照政策讓我病退返城。”

季宇寧當時實際上是被那個物料車掃下去的。

不過當時縣裡很緊張,尤其是人武部的人,因為那時候他賀叔是管全軍幹部的,所以,後來縣裡面給他定了一個因為搶救公社財產而負傷。隨即就順理成章的病退返城。

他提這次受傷是因為學大寨挖泥塘而引起的,這實際上代表著方向正確,因為這個時候國內還在學大寨呢。

“那你後來身體怎麼樣了?”

年輕的小方記者關心的問。

“回來以後,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現在身體也逐漸的恢復過來了。”

“你在農村待了這麼多年,那你對農村的未來怎麼看呢?”

姜記者不知道哪根筋錯了,居然接著問了這麼個問題。

“我們現在抓綱治國,我相信一定會把工業和農業都搞得越來越好,農民的生活也一定會越來越好。”

季宇寧答的滴水不漏,但肚子裡卻是在大罵,這個姓姜的老傢伙居然問了這麼個帶坑的問題。

可能無論前世和今生的記者,都是一樣的德性。

前世國內的農村和農民是直到79年搞了大包乾以後才好起來的,80年以後農村才真正變樣了。

在此之前,農村還是不行。

只要農民的積極性沒有調動起來,農業的生產就沒有一個根本的變化。

現在的農村還是看不到什麼希望。

所以這種問題讓季宇寧來談,那就是缺德。

姜記者之後就沒有再接著問了,他也看出來了,眼前的採訪物件雖然很年輕,但是並不好對付。

最後這個問題的答案,跟報紙上一模一樣。

接下來就是拍照。

當然,拍照的背景是何經理的辦公室。

這將是季宇寧的照片第1次登上這個時代的報紙。他看著面前的小方記者在擺弄相機,這時,他看清楚了相機的型號,是4a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