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寧也看出了季宇寧的不快。隨即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之後倆人之間也沒什麼太多的話了,只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直到周豔茹的客人離開。

周豔茹對於季宇寧的到來非常高興,自己還親自給季宇寧泡茶。

她仔細的問了問季宇寧以往的經歷,好像對季宇寧這一個多月的投稿情況還挺清楚的。

說到他們雜誌社準備搞的知青生活的專欄。她話裡的意思是希望季宇寧作為這個專欄的主要撰稿者。

另外還詢問季宇寧在上午的電話裡提到的,要撰寫一部反映京城傳統市井文化的小說的情況。

季宇寧只是簡單提了一下,這部小說是準備寫京城的那些家業衰敗的八旗子弟在解放前的一些生活,反映的是他們那種寄生蟲的思想和其生活的一些狀況,當然是帶有批評的意味。

他實際上是想把前世鄧友梅在82年寫的那部中篇小說那五提前截胡。他知道這位鄧先生明年才會徹底平反。

這部中篇小說可以算是京味小說家鄧友梅寫的最好的一篇小說,而且這部3萬字的小說的內容放在這個時間,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臨了,季宇寧還是提到,他現在拿到的這個稿酬標準太低了。明顯低於其他雜誌社給他的稿酬水平。

周豔茹也沒想到季宇寧這麼直截了當的跟她談錢,她想了想,最後說:

“那行,稿酬單重新給你寫,這兩篇文章就按頂格的稿酬標準每千字7塊錢給你,未來你的小說只要沒問題,也同樣按這個頂格的標準給你。

但小季啊,那篇你說的京味小說,那篇中篇小說可是正式的約稿。

知青生活這個專欄也同樣是正式約稿,你到時候一定要交稿才行。”

季宇寧走後,剛才一直在兩人身旁的章德寧憤憤不平的對周豔茹說:

“這個人才20出頭,怎麼這麼狂啊?我還從來沒見過明目張膽的直截了當的談錢的人呢。”

“小章啊,你可能還不知道,季宇寧投給人民文學雜誌社的兩組詩,馬上就要登上在下個月出的9月份期刊的頭條,而且還是雙頭條。

他們那兒許以跟我說,詩歌上雜誌的頭條已經算開了天荒了,而且這次還是雙頭條,這是他們張主編一力主張拍板定的。

那兩組詩也確實好。

還有啊,他這個月投給人民文學雜誌社還有兩篇小說,一箇中篇,一個短篇,已經終審過稿了,正在修改,也非常出色。

這兩篇小說他們人民文學雜誌社也特別重視,張主編還特別召集所有編輯討論。弄不好還是頭條,所以給他頂格7塊錢沒有任何問題。”

周組長頓了頓,又看了看旁邊的小章編輯。

“你可不能看人家年輕,就把他歸到年輕的作者那一群裡面,按那個標準給人家稿酬。

唉,現在咱們雜誌社來投稿的作者,一些老的作者,甚至一些知名的作家,很多都很難寫出好的作品了,要麼就是以前那些固定套路改不了了,要麼就是畏首畏尾不敢寫。而年輕的作者呢,很多又不太會寫,寫出來是真不行啊。有時候改了半天,也還是不行,真是讓人頭疼。

我們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又敢寫又高產又寫的好的作者,一定要把他抓住。

你現在是他的責任編輯,可千萬不要跟人家鬧得不痛快。

回頭有時間多和季宇寧溝通溝通,一定要把關係處好。”

季宇寧離開京城文藝雜誌社,騎上車,心裡還是蠻痛快的,今天又拿到了差不多150塊錢稿酬,也算是又小發一筆財。

騎到西單十字路口,他沒有接著往東騎,而是拐了個彎兒向南,騎到宣武門內大街上。

他準備順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