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悲喜真的各不相通。

與鍾離言掰了之後,言一沐情緒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她依舊過著有滋有味的生活,彷彿有關鍾離言這男人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然而,鍾離言卻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夜晚躺在床上,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習慣而已,過去那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現在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但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個空洞,無論怎樣填補都無法填滿。

一邊是自己的事業前途,多年的目標和信仰;另一邊則是兒女情長、溫柔繾綣。

鍾離言的內心在兩者之間掙扎著,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原本堅定的選擇開始動搖起來。

這種矛盾和糾結幾乎要將他逼瘋。

他眉頭緊鎖,突然一躍而起,迅速穿好衣服,然後走到窗前點燃一根香菸。

“蕭宇,出來喝一杯吧?”鍾離言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透過煙霧,他的目光迷茫地望向窗外,但卻找不到焦點。

“好啊,老地方見。”蕭宇收到邀請後,從次臥起身,先到主臥看了看妻子和孩子,然後才離開家出門。

深夜,夜生活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鍾離言像往常一樣,率先來到了他們常去的酒吧,坐在熟悉的角落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蕭宇和幾個好友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幅令他們害怕又震驚的畫面。

鍾離言這樣的身份,平時應酬時,只有別人敬酒的份,他可喝可不喝。

就算朋友聚會,他不喝,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然而,此刻的鐘離言卻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地往自己嘴裡灌酒。

“你不要命了,想喝,我們陪你喝,但別這樣喝啊!”蕭宇一把搶過鍾離言的杯子放下,把酒瓶移開。

幾個從小就認識的好友,自然知道鍾離言的不對勁。

“是不是張家的關係網發難了?”有好友試探著問。

“你傻啊,老鍾還沒復職,去哪發難。”另一個人回懟。

只有蕭宇默不作聲,這個男人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

這次出事停職只是走個過場,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拿了杯酒,跟鍾離言的杯子碰了一下,謹慎地問:“言一沐鬧你了?”

果然,如他所料,光影裡的男人皺起眉頭看過來,眼眸深冷。

鍾離言聽到言一沐的名字,猛然回過神來。

“你怎麼知道?”他把酒喝完,看向坐在對面的好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我原以為你是我們這幾個人之中最為冷靜理智的一個人呢,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有過太大的情緒波動,更別提像今天這樣……”

蕭宇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鍾離言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這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直接將他砸得目瞪口呆。

“你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蕭宇才彷彿沒有聽清楚一般,喃喃地再次開口問道。

“我說,我和言一沐分了,年紀輕輕的,耳朵怎麼就不好使了?”鍾離言一邊說著,一邊又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砰砰砰”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與此同時,蕭宇手中原本緊握著的酒杯也失去了控制,如同自由落體般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竟然把她給甩了?就因為這次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嗎?”蕭宇滿臉難以置信,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鍾離言選擇了沉默,事實上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