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河第二天早上在陽臺上看到了自己昨天換下來的黑色短袖。

他的手受了傷,所以他想著把髒衣服攢一攢,等手好了點再一起洗。

沒想到現在黑色短袖被洗得乾乾淨淨,掛在陽臺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洗的。

段雲河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陳嶼平時打掃家裡做做飯就算了,幫他洗衣服這種事,段雲河覺得有點離譜了。

他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說什麼也不能讓陳嶼像伺候大爺一樣照顧他。

段雲河走到了浴室外,陳嶼有早上洗澡的習慣,此刻浴室裡傳出來水聲,陳嶼正在洗澡。

“陳嶼,你不用洗我的衣服。”

水聲停了一會兒,門一下子被推開了。赤裸著上半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短褲的陳嶼走了出來,他的頭髮還在滴水。

“順手就洗了,沒事,哥。”

“我右手沒受傷,還能洗,你下次別給我洗了。”

陳嶼把浴室門給帶上了,他離段雲河近了兩步,段雲河幾乎能感受到陳嶼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至少在你左手痊癒之前我幫你洗衣服,等你好了再自己洗。”

段雲河欲言又止,陳嶼說:“你為了我受傷,我幫你洗衣服難道不行?”

聽他這麼說,段雲河妥協了。

段雲河下午一個人去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很忙,負責接待段雲河的警察是個剛到警局不久的小年輕,一臉青澀。

“你說昨晚碰到兩個混混想要搶劫你室友,然後拿刀傷了你?”

段雲河點頭,“沒錯。”

“描述一下他們的外貌特徵。”

回憶了一番後,段雲河說:“一個是高個子,差不多一八五,臉中間有一顆黑痣。還有一個一米八左右,眼睛經常抽搐,應該精神有問題。”

代澤把資訊都記錄了下來,“這一片的混混好像都不符合你描述的人,有可能是剛來的,或者流動人口。我們會調查,到時候有訊息了通知你。”

話是這麼說,可代澤知道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兩個混混很有可能是流動人口,再加上案發地點附近沒有監控,找他們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段雲河回家後出租房裡停電了,整間屋子熱得像是蒸籠。

他和陳嶼坐在相對涼爽的客廳裡,一人抱著一邊剛才在超市裡買的冰鎮西瓜吃。

冰鎮西瓜清涼的口感帶走了幾分燥意,但吃完西瓜之後,還是熱。

等發了工資立刻租一間有空調的房子,段雲河默默想。

他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把後背出的汗給擦了。

白色的短袖幾乎被汗給打溼,段雲河乾脆直接把短袖給脫了。

陳嶼往他身上看了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段雲河不穿衣服。

段雲河的身材很好,一看就是以前經常健身,鎖骨下面有一顆黑色的痣。

看了兩眼後,陳嶼收回了目光。

一直到了夜裡,電還沒有來。

大半個小區的住戶都離開家到了小區樓下納涼。

他們都在這裡住了好幾十年,互相都認識,說不定還沾親帶故,小區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段雲河和陳嶼也下了樓。

晚風吹過,開闊的樓下確實比家裡要涼快不少。

趙凌眼尖,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段雲河,三兩步走到了段雲河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雲河回頭,看到了穿著老頭背心還有大褲衩的趙凌。

工作時候的趙凌穿著整齊,看起來斯文俊秀,沒想到私底下他穿得如此隨意。

“你也住這裡?”

趙凌點頭,“對啊。”

段雲河還以為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