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空氣凝滯,段雲河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回去想一想。”

段雲河將擋板按下,“林叔,開一下門。”

他伸手擰開車門,但門依舊關著,邢亦修沒有發話司機不敢開啟車門。

司機林傑扭頭看向邢亦修和段雲河,他跟著邢亦修很多年,自然知道邢亦修不想段雲河走,“段少爺,墓園這邊不好打車,坐車回去吧。”

邢亦修說:“我送你回去。”

段雲河點了點頭,邢亦修勾唇笑了笑,段雲河對他果然還是念舊情的。

車上段雲河後背靠著座椅緊閉著雙眼,一副已經睡著的樣子。

邢亦修知道他沒有睡著,只是想假寐避開談話。

近乎貪婪地注視著段雲河的臉,邢亦修想段雲河雖然對段雲離有些溺愛,但是他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相反段雲河很理智。

現在段雲離剛死不久,段雲河沉浸在失去弟弟的痛苦裡面沒有平時那麼理智,但只要段雲河相信了他的話,想通了一切,即便段雲河還是會心有芥蒂,卻也不會再對他那麼冷淡了。

說不定還會因為邢亦修是“受害者”,對他多那麼一兩分愧疚。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邢亦修相信總有一天段雲離的影響會消失,段雲河和他會回到從前。

車在小區門口一停下段雲河就睜開了眼睛,如邢亦修所想他並沒有睡著,只是為了避免和邢亦修交談。

拉開車門下了車,段雲河走進了小區,身後邢亦修追了上來。

邢亦修對段雲河說:“我知道你現在還是不想見到我,但是至少給我一個你的新的聯絡方式。”

段雲河離開段家之後就把所有的聯絡方式換了,邢亦修雖然找人弄到了段雲河的聯絡方式,但是他也不敢貿然找段雲河。

現在段雲河態度有所鬆動,正是兩個人再次建立聯絡的好時機。

果不其然,段雲河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拿出了手機和邢亦修交換了聯絡方式。

邢亦修把手機揣回了大衣,他說:“雲河,我不想你對我有誤解和懷疑,也不想這麼多年的朋友關係就到此為止。”

段雲河抬眼看著他,好半晌沒有說話。

“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段雲河回過頭看到了陳嶼向他走過來,陳嶼走到了段雲河身旁,眼神冰冷地看著邢亦修問:“這位是?”

段雲河開口道:“一個朋友。”

陳嶼點了點頭,說:“他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一句話就暴露了段雲河現在和陳嶼住在一起。

邢亦修看著陳嶼眯了眯眼睛,上次在酒吧他注意到了這個人,讓人去調查了。

調查結果是陳嶼只是個普通人,意外和段雲河遇到同居在一起。

察覺到邢亦修的目光,陳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笑,這個笑容並不友好,甚至在邢亦修看來隱隱帶著挑釁和厭惡。

邢亦修眼神一暗,陳嶼在看段雲河的時候, 他眼裡是邢亦修並不陌生的眼神——佔有慾。

這個人……對段雲河的感情和他一樣。

邢亦修不再看陳嶼,他對段雲河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再聯絡。”

段雲河點了點頭,邢亦修轉身走了。

陳嶼隨口問道:“你今天下午不是去墓地了嗎?怎麼和他一起回來的?你們約好了一起去的?”

段雲河搖頭,“只是恰好碰上了。”

他看向陳嶼手中的購物袋,裡面裝滿了了菜,應該是陳嶼從超市買完東西出來看到了自己和邢亦修,這才過來打招呼。

“走吧,回家。”

段雲河走在前面,陳嶼三兩步跟上了他。

回到家裡,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