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密碼後,房門一下就開了,陳嶼回到了大學城的住處,客廳裡空無一人。

他幾乎有些急切地推開了段雲河臥室的房門,裡面空蕩蕩的,彷彿從來沒有住過人。

段雲河的所有東西都被拿走了,陳嶼整個人如墜冰窟。

段雲河真的不要他了。

看著陳嶼冰冷的神情,蔡彬小心翼翼地說:“三少爺,或許……段少爺有事離開了,你可以給他發訊息看看。”

陳嶼在來的路上就在給段雲河打電話發訊息,不過段雲河沒有回覆,到後面甚至關機了。

陳嶼,“開車,去段家。”

到了段家,陳嶼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老管家。

老管家見過陳嶼,此刻他面露難色,“陳嶼少爺,段少爺不在家。”

陳嶼一眼就看破了老管家的謊言,他說:“我就在這裡等他。”

老管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的時候段雲河就吩咐他如果見到陳嶼來了,就告訴陳嶼他不在家。

見陳嶼鐵了心站在門口,老管家進了別墅,還是向段雲河通報去了。

此時段雲河還在屋裡睡著,老管家敲門之後他把門開啟了,“怎麼了,張伯。”

“少爺,陳嶼來了,他就站在門口,說見不到你就不走。”張伯臉上有幾分擔憂,“我看那孩子臉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段雲河把手撐在門框上,如果他不出去陳嶼應該會一直站在外面。

想到這裡,段雲河說:“我出去看看。”

段雲河走到了門口,不過他沒有開門,陳嶼見到他之後眼睛都亮了,“哥。”

段雲河神情淡淡,看著陳嶼他問:“你來做什麼?我不是告訴了你的手下讓你別來找我?”

陳嶼被他冷漠的表情刺痛了,段雲河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怎麼可能不來找你,我知道我隱瞞身份是我不對,”陳嶼眼尾泛紅,“哥,我錯了。能不能原諒我。”

段雲河看著他,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和控訴,他就像一個年長的哥哥一樣,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陳嶼,其實我想了很久,我倒是可以理解你一開始隱瞞身份。如果我沒猜錯,當時你應該在被你哥追殺,情況危機的情況下騙了我其實沒什麼。”

為了活下去,利用身邊可利用的資源,段雲河可以理解。

陳嶼眼裡染起了一絲希望,但他的希望很快就隨著段雲河接下來的話像虛幻的泡沫一樣消失了。

“但是我沒辦法原諒你之後還一直騙我,將近兩年的時間,你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向我坦白,但是你沒有。騙我,很有意思嗎?”

陳嶼語氣焦急,“我昨晚就想向你坦白,但是陳恆的人突然出手了。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害怕你像現在這樣疏遠我,不理我了。”

陳嶼沒說出口的是,他沒有坦白身份,是因為他想要受到段雲河的特殊照顧,想要段雲河的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這的確是他自私了。

站在一旁的蔡彬此刻只能假裝自己是一塊不存在的石頭,他大氣也不敢喘,總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陳嶼看段雲河的眼神,說的話,分明就不是朋友之間該有的眼神。

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陳嶼的傷口崩開了,白色的襯衣暈開了一團血漬,看著有些嚇人。

段雲河眉頭微蹙,轉身就走,“你先回醫院,其他的事別再說了。”

“等等,”陳嶼叫住了他,“昨天晚上那幫人有備而來,我懷疑你的手機或者身上被裝了東西,讓蔡彬確認一下。陳恆做事情不擇手段,我擔心他之後繼續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