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說,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戈黎尼婭觀察了一下塔納託斯的表情,確保他沒有真的對它的冷嘲熱諷生氣才慢吞吞地說道。

【他現在這個樣子能聚集多少食死徒來製造混亂啊,小巴蒂現在完全“上不了檯面”,到時候不會偷偷摸摸地搞出一部鬧劇吧。】

戈黎尼婭口中的“上不了檯面”是真的物理意義上的上不了檯面。

被Voldemort偷偷喚醒逃離老克勞奇的小巴蒂在原則上是完全無法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那他但凡想藏好一點,手裡頭能短時間聯絡的食死徒就少一點。

再說,他們是計劃在魁地奇世界盃上宣告迴歸,這跟相當於在獅子窩裡開party有什麼區別。

說不定到時候被一網打盡,這件事情真成鬧劇了。

但是很顯然,塔納託斯跟它的想法相同又不相同,他向後靠住被鋪上軟布的椅背,雙手手肘搭在扶手上,五指交叉在一起。

明黃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在他墨綠的眼中分出光暗的界限,帶來熟悉的巨大壓迫感。

食肉動物的兇殘本性在此刻再次蠢蠢欲動起來,彷彿蟒蛇從雨林間探出了令人恐懼的致命殺器。

【我倒是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攜帶著危險的殺機,【只是需要再加把火而已。】

桌上之前被玩完放在一旁的棋盤漂浮過來,懸在他和戈黎尼婭的中間。

黑白的棋子還待在原地,它們交錯著,穩坐高臺的國王不曾移步。

【波特、小天狼星、韋斯萊。】

白色棋子上前三顆,它們前後交錯著拉開防線。

塔納託斯手指微動,黑色的棋子也上前三顆。

【馬爾福、阿拉德、小巴蒂。】

雙方在棋盤間對峙,無數格線拉開戰局,它們沿著既定的路線走向應該站住的位置,就像是命運的軌跡。

【這才公平。】塔納託斯滿意地從喉間發出一聲清淺的笑聲,【這才引人注目。】

戈黎尼婭歪頭看著塔納託斯野蠻的下法和棋盤上凌亂的走位,有些奇怪地盯住他,【可是塔納,巫師棋似乎不是這麼下的。】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下呢?】他把身子微微前傾,微笑著將目光放在國王棋身上,【我的棋盤……】

【規則當然由我來定。】

骨指分明的手鬆開,輕輕捻起黑色的國王棋舉在眼前。

小小的瞳孔裡倒映出一枚黑色的棋子,國王沉默地倒轉於目光深處,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頭黑色如玉的短髮,俊美到無法言說的面容,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注視著他,冰涼得讓人馬上聯想到夜晚伏行的毒蛇。

【哼。】捉摸不透的輕哼聲沉入窗外黑藍色的湖底。

他伸出手等待棋子自己落入棋局之中,重重地落在白棋的最後方——白色國王棋的最前方。

【將軍。】

他的聲音蓋過棋子磕碰的清脆響聲,像是敲定的錘音。

塔納託斯重新靠回椅背上,燭光微微被掀起的風帶著搖晃了一下。

鄧布利多,請好好看看這部盛大的鬧劇吧,預估出你該全力付出的一切去阻止他……

所有的後續都如他所想的那般順利進行著。

來自命運的列車嚴謹地駛向每一道分叉口,千千萬萬個可能在第一盞紅燈前悄然改變。

在結束了當天晚上的生日會後的第三天,當埃爾維斯告訴塔納託斯救世主三人組進醫療翼的訊息後,他就知道一切都如棋盤上的棋子一樣完美地走在他想要他們走到的位置。

他把巫師棋成功變成了一個骰子數由他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