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了哥哥。”塔納託斯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現在應該是睡覺時間。”

他眼睛前架著的金絲眼鏡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沒有了鏡片的遮擋裡德爾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角的水光。

“最近還是看不清嗎?”裡德爾看著他起身,像是隨口詢問。

“沒一開始嚴重了,最多是有點霧濛濛的。”塔納託斯把手放在眼前翻翻,嘗試描述出那種感覺。

用人作為魂器這還是歷史上第一次,眼睛偶爾出點小問題也在合理的實驗範圍內。

“反正也死不掉,實在不行就重鑄一次就好了。”青年輕輕地笑出來,放下了手,“又不是沒做過。”

互相承載的魂器。

誰能想到永生雙子的秘密就潛藏在那些最為惡毒的黑魔法之後呢。

消失在歷史中的《尖端黑魔法揭秘》,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

“晚安,我親愛的哥哥。”

毫不作偽的親暱總能在潛移默化中瓦解包裹在外的壁壘,他就如同最善於等待的日落,一遍又一遍地去向下親吻他的地獄。

塔納託斯手扶在椅背上,他在等待裡德爾的開口。

照鏡子似的青年雙手交疊著坐在椅子裡,在長久的沉默後塔納託斯才聽到他緩慢地說了一句:

“晚安……塔納。”

塔納託斯滿意地離去,腳下的黑暗中一條肥碩又巨長的黑影圍繞在他的腳邊,跟著他一同進入了臥室。

等他們倆走了,納吉尼才從角落裡爬到了壁爐邊,它揚起腦袋看向裡德爾,一雙蛇瞳中富含人性化的情緒,莫名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詭異智慧感。

它嘶鳴著開口,午夜的秘密在它的喉間流淌,如同淬了毒液的箭矢。

然而落在裡德爾耳朵裡的其實是——

【塔塔會留下來嗎?】納吉尼睜圓它的瞳孔,看起來十分可憐,【我聽見他說他請假了。】

裡德爾略帶壓迫性的視線落在納吉尼的腦殼上,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敲開看看塔納託斯到底給它下了什麼迷魂藥。

一個兩個都是,先是海爾波,再是納吉尼,明明一開始都是奔著他來的,結果最後都成了塔納託斯的寵物。

【你自己問他,別來煩我。】

裡德爾摁住青筋蹦跳的額角,儘量忍住自己的脾氣,但是話聽起來也絕對沒多少好聽。

【好吧,我今天想跟他一起睡。】

撂下這句話納吉尼就甩著尾巴游進了臥室,只留下孤家寡人的裡德爾一個人在客廳。

夜色漸深,地窖裡的氣溫明顯降下來了。

臥室內兩條巨蛇盤成蚊香趴在床下,一部分被子被它們從床上拉下來墊在自己下面,上面睡著的塔納託斯只堪堪蓋到一截被角。

仿若幻聽般的輕嘖聲消散在空氣中,裡德爾拉出另一條被子蓋在他身上,至於床下的,他拿出魔杖甩了甩,把它們用被子捲起來扔到了一邊。

塔納託斯眼皮動了動,似乎是想睜開眼,但是很快又安穩地睡回去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再有別的聲音。

————

“誒誒誒——”

第二天的禮堂裡又是老生們最喜歡看的新生必備節目。

巨型的長蛇從禮堂旁邊的門洞中穿進來,熟練地落在斯萊特林桌的上空。

它閉著眼,向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剛來的新生們被嚇得連連後退,剛要慌張尖叫就看到旁邊的老生已經憋不住笑成一團了。

“那,那是什麼?”雖然離得沒有斯萊特林桌的人那麼近,但是哈利還是被這巨碩體型的黑蛇嚇了一大跳。

韋斯萊雙子哈哈大笑地拍著他的肩膀,眼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