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比瘋狂的猜想被驗證了,世界都在他的腦袋裡旋轉顛覆起來。

伏地魔死了但又活了他稍微能理解,他那麼厲害,總有後路給自己留著,甚至他當初說不定都不能算死了,只是被打敗了而已。

但是塔納託斯——哈利在有關伏地魔的資訊里根本沒聽見過有關他的任何訊息。

也就是說要麼他能力弱小、默默無聞,要麼早就死在很小的時候。

現在看看塔納託斯堪比他哥哥的強大天賦,再看看他剛進學校時的模樣。

一切謎底都昭然若揭。

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傢伙。

“我們只能猜測是湯姆設法復活了他。”鄧布利多說,“又或者是他一開始在他的弟弟的……屍體上做了實驗,成功後才把復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他,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塔納那個孩子是湯姆的親弟弟,但是我不確定他記不記得他哥哥,支不支援他哥哥,所以我猶豫了。”

疲憊的陰影籠在這位支撐巫師界小半個世紀的老人身上,哈利在這一刻才恍然驚醒似的發現原來老人已經如此垂暮,他銀白的髮絲下代表時光的皺紋在一層一層加深。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是當年巔峰時期那個可以隨意力挽狂瀾的存在的呢?

沒人發覺他的無力。

他就這樣默默地守著霍格沃茨,默默地守護著動盪的巫師界。

是他真的想學院分裂嗎?是他真的想血流成河嗎?是他想要伏地魔復活的嗎?

都不是。

他只是想保全最大的,維護住那些岌岌可危的夢罷了。

誰能責怪他,誰有資格責怪他。

“但是現在,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想——我錯了。”老人藍色的眼睛昏沉下來,看上去彷彿帶著英雄遲暮的渾濁,“我們無法阻止他的腳步,我們也不能抓住塔納託斯,哈利忘記他吧,裝作你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明明——”

哈利不明白,他們都已經發現異常了為什麼不去處理他。

鄧布利多從他的手裡收回那個懷錶,將它連盒子輕輕放在桌子上,“對付湯姆的方式中最忌諱的就是打草驚蛇。哈利你再仔細想想,魁地奇世界盃上他們派出了那麼多食死徒,甚至還公開放出黑魔標記,但是有哪篇日報確切報道黑魔王要回歸的言論,他真的復活了嗎?他現在在哪裡?”

他直視著哈利,而哈利選擇下意識搖頭。

“我們對他一無所知,而他對我們瞭如指掌,。”

他的眼睛好像藏著魔力,明明剛剛還是暗沉無光的,現在卻讓哈利覺得裡面正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種時候,只有站在暗處的才能打出真正致命的傷害——他不希望我們知道,那麼我們就不知道。去睡吧孩子,我還在這裡。”

哈利彷彿明白了什麼,搖晃掉腦子某種忘記了什麼的錯覺,那顆從世界盃賽後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今晚的夢應該會是個好夢,哈利笑著想。

他走了,福克斯在金枝上高高地鳴叫,爪子一鬆就從上面滑翔下來,噠的一下抓住某個無形的臂膀,懸停在了空中。

幻身咒的魔力散去,翹腿坐在沙發上的塔納託斯伸手從上到下順開了福克斯的羽毛,惹得它撒嬌似的湊到他的臉頰旁貼貼。

“校長的表演一向精彩,明知如此也總是讓人願意相信。”淡淡的假笑從少年的臉上劃過,很快沉寂。

“那麼,塔納願意相信嗎?”嚴肅的表情開始脫離,鄧布利多又變成了之前樂呵呵的模樣。

他絲毫不驚訝塔納託斯為什麼會坐在那裡,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一般。

“我從不相信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