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以一種充滿戲劇性的方式張開了他的雙臂,臉上洋溢著興奮和自信的笑容。

“來讓我們一起欣賞這場華麗的劇目——就演我最後擊敗女鬼的那場。”他說著往後退了幾步。

一退到講臺與第一排的中間,他就目光一變,擺好姿勢進入了狀態。

“哦,你這個報喪的女妖,我絕不會讓你踏過我去,讓混亂的死亡降臨在我的身後!”

他慢條斯理地伸出魔杖指向塔納託斯,力求將這個動作做得最優雅華麗——底下確實有人為此低聲驚呼。

塔納託斯像是在看一隻滑稽的猴子表演一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冷得彷彿要掉冰碴子。

“是嗎,你憑什麼攔住我。”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憋出來的。

“憑我身後揹負著……”

“Stupefy(昏昏倒地)。”

“啪”的一下,魔咒擊中還在陶醉念詞的洛哈特,瞬間將他像拋物線一樣直接擊飛到講臺後面去了。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塔納託斯利落地放下魔杖。

“不不不,我還沒說完臺詞!這不算,對吧。”洛哈特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確保造型沒有被破壞後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你沒有按照劇情發展來演……”

塔納託斯打斷了他的話,“實際上女鬼才不會等你講完才開始攻擊,不是嗎,教授。”

他在說到\"教授\"這個詞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格外低沉,洛哈特甚至幻聽似的聽到尾音上類蛇的嘶鳴。

彷彿他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面目猙獰的、被激怒的毒蛇。

這條毒蛇正微微躬起身子,朝他不停吞吐著蛇信子。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洛哈特總算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是個不能隨意拿捏的人物:“哦,哦,呃你說的對,作品是為了削弱那些暴力的畫面才新增了這些……呃通常來說,我所經歷的比這驚險多了!”

說完,洛哈特動作僵硬地將他請回了座位。

得“益”於此,後面的大半堂課裡塔納託斯都可以享受到大家時不時的偷瞄和議論,好在不會被他叫起來回答那些奇怪的有關洛哈特自己的問題。

真是一場災難,哥哥不任職霍格沃茨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塔納託斯想道,在心裡低低地冷笑一聲。

下課鈴響後大家都三三兩兩地走出教室,塔納託斯在路上還能聽見他們小聲地談論著這節課上的事情。

感謝洛哈特,他是真的“出名”了。

塔納託斯被攪和得沒了什麼胃口,從禮堂裡拿了幾個曲奇餅和魚罐頭就回宿舍了。

黑湖底下光線極其微弱,幾乎沒有什麼陽光能夠穿透湖水抵達這裡。

房間裡面朝著湖水的厚重簾布被拉攏起來,將僅有的一絲光亮也隔絕在外,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永遠不會醒來的黑夜之中,時間都彷彿靜止流動。

塔納託斯只點亮了一盞必用的燈。

原本窩在床上的tom馬上跳下來,噔噔噔跑到他腳邊來回蹭他的褲腿。

塔納託斯將它攔腰抱起來,走到書桌前把它放到桌子上。

帶回來的魚罐頭被開啟,tom朝前嗅了嗅,不一會兒就張開嘴吃起來。

塔納託斯輕撫了一把它柔順的背部,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將曲奇餅咬碎在嘴裡。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情緒如過山車般驟然下降帶來的暈眩噁心感,但是有東西安撫總比干忍著要舒適。

他其實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不去想,只要放空就不會有感受。

只是,似乎在見到那本筆記本後他就一直處於一種詭異的興奮中,無窮無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