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腦子空白了一瞬才想明白塔納託斯講的是什麼意思。

【活該。】裡德爾沒給他一點好臉色。

但好歹是自己的親弟弟,不可能說像對待那群吃乾飯的下屬一樣教訓他。

裡德爾將掛在他肩上的尾巴弄下去,手輕拂過那一圈又一圈纏繞的蛇軀。

像有心電感應一樣,塔納託斯在他動手的瞬間就有些模糊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猙獰的蛇首從中間慢慢仰起,軀體向前伸拉,開始蠕動,那塊被閃電炸傷的傷口最終停留在了裡德爾的面前。

“癒合如初。”裡德爾輕聲道。

這個從幼年學會後起便幾乎沒有出現在他口中的咒語再一次被使用,血肉模糊的傷痕在咒語的加持下迅速癒合,龐大的魔力流在其中穿梭,不到三分鐘那一處便再也看不見傷口了。

如果不是新生的鱗片更為光滑噌亮,估計誰也看不出那曾經受過傷。

垂在地上的尾尖悠閒地左右晃了一下,塔納託斯抬起搭在自己蛇軀上的蛇首,湊到裡德爾的身前趁他不注意蹭了他一把。

裡德爾直接被塔納託斯那一頂頂得往後倒退了一步,一站穩就一臉陰沉地及時伸手抵住他的腦袋。

裡德爾:【退回去。】

塔納託斯:qAq?

沒有多少處理器的蛇腦袋有些混亂了,他不太能明白裡德爾現在的意思。

獵物——好——親人——表達友好。

好吧,小狗蛇不在乎這些,只要緊緊抓牢就好了。

反正都是我的。

或許人和魔法動物之間到底還是有著無法輕易跨越的區別,就算塔納託斯成了蛇怪阿尼馬格斯也無法擁有直視致死的恐怖能力,只有具有強烈毒性的毒牙和並不正常的體長。

以及蛇類特有的高度近視。

是的,高度近視。

裡德爾現在在塔納託斯的眼裡只有一大片紅色的熱成像,甚至模模糊糊的沒個人形。

所以之前那麼猛撲也怪不了他,就算是有本能和嗅覺加持也不太好認。

塔納託斯磨磨蹭蹭地退回一英寸,他的瞳孔微微在眼眶中偏動了一下,下一刻便在裡德爾的注視下縮成了一條十八英尺的小蛇。

塔納託斯升起自己的尾巴尖,貼上了裡德爾垂下來的手。

裡德爾沉默不語,但是幾個呼吸之後還是半蹲下身,任由塔納託斯乖覺地爬上他的肩膀,尾尖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他就像纏絞著獵物一般纏繞在青年的身上,但又沒有那種置於死地的力道,輕飄飄得如同一朵軟綿綿的雲。

除了摸上去感覺滑滑的。

裡德爾斜了在他肩頭的塔納託斯一眼,拖著長長的、陰森森的調子說道:【你最好明天之前就給我清醒過來。】

塔納託斯懶洋洋地趴著,聽到他說話也不理會,只有尾巴尖跟敷衍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胳膊。

裡德爾也看不出來他到底聽沒聽懂——怎麼,變成蛇怪後連語言系統都壞掉了?講話不蛇不人的。

裡德爾怎麼想的塔納託斯一點也沒有get到,他就這樣纏在他的身上一路回到了馬爾福莊園內。

因為塔納託斯阿尼馬格斯成功之後裡德爾給他的防水咒就撤掉了,所以塔納託斯成了全場唯一一個淋大雨的傢伙。

在使用了清理一新后里德爾才願意把他拎進莊園。

塔納託斯是玩阿尼馬格斯玩high了,而裡德爾是幫人擦屁股擦完了,至於剛下樓就看見自己主人帶了條新蛇回來的盧修斯——他當然是腦子一懵,開始思考自己的孔雀夠不夠造了。

至於為什麼說一眼就看出來是新蛇,因為裡德爾絕對不會讓海爾波上他身的,這可是連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