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神秘事務司,老魔杖和金盃(6)(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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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從何時起開始變成了瓢潑大雨,悶雷從層層疊疊的烏雲中閃過,迅速地如遊蛇般衝向遠處。
漆黑的夜空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在沉默地蔓延。
一路延伸向最遠的分界線。
玻璃窗上掛下一排又一排的水痕,雨點噼裡啪啦的聲音卻被一道隔音咒完全擋在了外頭。
窗簾被完全拉上,不留下一絲透光的可能。
屋內像是下了某種保暖咒,夜間大雨的寒涼被完全阻擋在了房間以外。
那隻帶著戒環的右手始終被緊緊地扣在另一隻手中,手的主人彷彿是陷入了某種昏迷的境地而導致手下意識地攥緊,在裡德爾的右手上扣下了深深的痕印。
但是裡德爾一反常態地並沒有扯出他的手,只是任由塔納託斯握緊他。
彷彿自己也在小心翼翼地從中取得一種微不可見的安慰。
——會沒事的,對吧……
“一部分是因為分體……是鳳凰火焰的痕跡……不確定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雖然鄧布利多實力很強,但是他不見得會如此重傷他……”
——必須是,會沒事的……
“分體不算特別嚴重,但是差一點右臂就廢了……鳳凰火焰的傷……不好說……”
——都是廢物,那麼多人去,偏偏只有塔納託斯受傷,這群吃乾飯的蠢貨!
“馬爾福,萊斯特蘭奇,多洛霍夫……”他一個一個地將名字點下去,晦暗不明的眼神中閃爍著血腥的殺意。
他們顫顫巍巍得像是幾頭等待審判的野狗,抖得跟篩子似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但是,有什麼用呢?殺了他們,塔納託斯就可以恢復如初了嗎?
“crucio(鑽心剜骨).”
他們跟一隻只螞蚱一樣在地上掙扎著、抽搐著,最後翻著白眼感受到顱內強制瀕死的空白窒息,走馬燈似的記憶全無,只剩下對於死亡真實的恐懼。
他停下了手,杖尖微微朝下,湧動的青筋在他的手背上暴起。
他還是覺得有一種無名的怒火和疼痛在他的血管中沸騰,彷彿生出了針尖般在自己的皮肉下反覆攪動著。
無法宣洩,卻又無從尋找。
你總是這樣,裡德爾。
你總是想要拋棄的東西。
你卻又總是拋棄想要的東西。
很久以前你泡在一種名為愛的糖漿里長大,還口口聲聲說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等你失去了這甜膩膩的糖水,別人再次遞給你時,你又茫然地捧在手心,既不接受也不拒絕。
直到它開始腐爛發臭……
你總是來不及,裡德爾,這次也要來不及嗎?
不——他不想……
“塔納……”
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融化在寂靜的空氣中,融化在滾燙的喉間,融化在窗外每一滴墜落的雨珠中。
好像一瞬間全世界都知道了那在叫他的名字。
但他不知道。
塔納託斯聽不到。
少年沉沉地睡過去,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四散的黑髮落在枕頭上。
像一支開敗在墨水中的白牡丹。
他破損的如同燒熄的邊緣在顫顫巍巍地落著淚,落進墨水中就再也看不清那道血淚的顏色了。
他一如既往紮根的底色似乎總能淹沒他的痛苦,以至於從前裡德爾竟然目盲般地只能觸碰到那幅墨上牡丹,享受著他的美好與矛盾,永遠看不見花瓣下腐爛的、疼痛的根鬚。
他深深地半闔下眼簾,那雙瞳孔唯一一次灰暗到尋不見任何光亮。
銀色火焰尾巴的小鳥窩在沉睡的少年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