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塔納託斯是被萊拉的叫聲給叫醒的。

他從床上坐起來,嘗試著喊了一音效卡修斯。

一條細小的黑霧從房間的陰影溜出來,三兩下爬上了他的床,像蛇一樣勾住了他的右手小拇指。

因為已經承載過裡德爾靈魂的軀殼已經變成了裡德爾的寄託巢穴,卡修斯意識完全覺醒後軀殼將它判定為其他靈魂,完全限制了它的進出,所以卡修斯現在連回到塔納託斯的影子中都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不過好在還是可以在陰影中穿梭,不大會受到傷害。

塔納託斯小拇指勾了勾,心中才真正確認了晚上的那場經歷不是虛幻的夢。

這事是真實發生的——他的“卡修斯”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不,不應該說是“回到”,因為它一直都在……

少年伸出手,將它輕輕地包攏在雙手的手心,窗外的陽光輕柔地落下,小心地在他的眉眼間蒙下一層薄薄的輕紗,連神情都溫和了三分。

萊拉似乎也感受到了塔納託斯的好心情,嘰嘰嘰地從軟墊子上站起來,歡呼似的跳到了海爾波立起來的蛇頭上,然後被它一尾巴掃開了。

塔納託斯將卡修斯再次送入陰影中,便掀開被子去洗漱。

樓下的裡德爾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最新一版的《預言家日報》,盧修斯和納西莎出去社交了,整個莊園裡現在只剩下裡德爾和塔納託斯兩個人。

塔納託斯的身影一出現在樓梯口,盡職盡責的塞西就馬不停蹄地將早餐給他拿出來擺好,還恭恭敬敬地幫他拉好椅子。

海爾波慢慢悠悠地從樓梯上一階一階滑下來,納吉尼抬頭看著它,朝它嘶嘶兩聲,算是打招呼了。

“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塔納託斯一邊用餐一邊問在旁邊翹著腿看報的傢伙。

這傢伙為什麼一股七老八十作風既視感。

早晨看報是什麼特有的儀式感嗎?

“你指什麼。”裡德爾不含情緒的聲音響起,“狼人特別行動嗎?”

今天《預言家日報》的頭條就是講狼人最近騷亂的動靜,似乎是要重新集結起來。

搞得當地的人們紛紛開始提前預防狼人出沒,夜不出戶成為了部分地區的常態。

他們到底說還是在避重就輕,突然集結重聚的狼人動向本來就疑點重重,更別說就在兩個月前還有救世主說伏地魔迴歸的訊息在傳呢。

但對他們來說如此有利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去戳穿。

“聽起來是個好訊息。”塔納託斯擦擦嘴,順便幫伸過頭來的海爾波也擦了擦,“現在恭喜你不知道來不來的急。”

萊拉嘰嘰兩聲,爪子扣在瓷盤上,示意塔納託斯也幫它擦擦嘴。

而它身邊那隻比它大了幾十倍的猛鷹鴞歪頭觀察著它的動作,試探地也把自己的爪子給放上去。

那是斯黛拉,今天早上的時候來的。

塔納託斯盯著它們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動手照做。

另一邊沙發上的裡德爾聽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不變,似乎完全不在意。

“隨你。”裡德爾敷衍。

他把手裡看完的《預言家日報》對摺兩下放在桌子上,起身望著餐桌上一頭蛇兩頭鳥,感覺自己的額角的神經在跳。

“你把這裡當動物園了嗎?什麼都往裡頭帶。”

“又不是養不起。”塔納託斯偏頭朝他笑笑,“我覺得盧修斯那幾只白孔雀也挺好看的,我們之後能養嗎?”

“不能。”裡德爾堅決地說,在上樓之前他還補了一句,“別讓它們出現在我的書房。”

介於之前裡德爾對萊拉的態度,裡面說的“它們”應該指的是萊拉和斯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