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姑娘可曾嘗試過化解這劇毒?”四長老略作遲疑,低聲問詢,這不是尋常中毒之態,反而有股復仇的痕跡,這讓他瞬間想起了幕淺繪的名字。

皇甫宛如憤然瞥了四長老一眼,咬緊牙關勉強維持身軀平衡,向庭院深處邁步,唯有親眼瞧見背上的異狀,才能判斷能否解除這毒素。房門開啟,皇甫宛如看見兩名侍女面色煞白,幾近虛脫。

"你們過來,"她的眼神狠毒地吩咐道,帶著命令的氣息。

兩名侍女只好硬起頭皮走上前去,她們心中已然明白即將面臨的可怕後果。

"害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害你們。來,讓我看看背後。"皇甫宛如邊解開衣衫邊冷冷地道。

兩女強撐著,走近,還是抑制不住嘔吐的衝動,一時間,穢物四濺。皇甫宛如怒意難掩,一掌掐斷了吐得厲害的那名侍女的頸項。

"不想要和她一樣的下場,就看仔細些,不然我會親自挖出你的眼睛。"

"小姐,您的後背生長出了一朵……血染的花。"侍女顫抖著手持銅鏡,放置在皇甫宛如背部,只見花兒沾滿了血漬,模糊不堪,皇甫宛如還是一眼認出,那是七夕海棠的圖騰。

心中暗自思索,師傅一直沉迷於七夕海棠,她也略知一二,但這毒素似乎並不像七夕海棠的特性。於是,她心底疑竇重重,從把脈上並查探不到異常,但體內的痛苦和背部的花紋卻告訴她,中毒已確鑿無疑,這吸取她鮮血生長的花朵猶如灼燒她生命的火種。

"把筆墨拿過來。"皇甫宛如勉力撐住身體,命令背後的侍女。她無法解此毒,只好告訴師傅,祈求師傅破山而出,只是七夕海棠已銷聲匿跡多年,怎麼可能尚存。

寫罷信,皇甫宛如便失去了意識。而此時,酒樓之上,幕淺繪注視著院落裡展翅飛離的信鴿,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未能親睹皇甫宛如的淒涼,未嘗不是一種遺憾。

"郡主此舉甚大,只是接下來怕是波折不斷呢。"從知曉皇甫宛如中毒那一刻起,雲錦就已經斷定幕後黑手便是幕淺繪,他對幕淺繪的為人處世瞭解得並不深入,但她那種愛看熱鬧的性格,這場大戲她是絕不可能放過的。而這棟能看清庭院的酒樓,前不久才換新主人。

"雲公子何曾不是避禍而來。"幕淺繪親手斟茶於雲錦杯中,輕語。

"郡主猜測得沒錯,的確是我為了躲避災厄而逃離,多虧了郡主,今晚的我在客棧過夜恐怕成真了。"雲錦一想到皇甫宛如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不勝愉悅。

"有何不好呢?至少此刻多了幾分自由,不是嗎?"雖然不知皇甫家族的現狀,但從雲錦的困境,她也能推測一二。

"確實在意料之中,只不過郡主打斷了四長老寶貝兒子的臂膀,此事恐將不了了之。最近郡主仍需謹慎行事才是。"雲錦直白地說出了顧慮。

"昨日多虧你牽制了四長老,不然我們處境更為艱難。"幕淺繪雖不願過度煽情,但心中記下了雲錦的幫助。

"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雲錦輕輕一笑,溫暖如春的笑容,他深知這份情誼他永不可能獨佔,卻足夠他默默守護她。至於將來,誰能預見呢?

"我知你急需提升內力,以前見你用劍,這套飄渺劍訣,或許對你有所幫助。"幕淺繪製劍訣於書,交給了雲錦。

"雲嘯天遍尋多年的飄渺劍訣啊。"雲錦驚訝不已,他曾從雲澈口中聽說幕淺繪會這套劍法,而如今幕淺繪贈劍訣,令他意想不到。

"區區一本劍訣而已,憑你的聰穎,想必不久實力會有顯著提升。雖然你服下朱果,面頰雖紅潤,然內息明顯紊亂。修煉飄渺劍訣,方能調和身心。"當日救下雲錦之時,她並未過多考慮後續,而對於未來,誰又說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