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接過,望著蕭寒眼裡閃爍的好奇,笑意盈盈收起東西,目光輕輕落在對方身上,帶著幾分頑皮。

“祝福叔新年愉快。”柳輕舞遞給了福叔一隻精緻玉瓶。福叔在慕容府辛勞多年,膝下無兒女獨自操持家務,早已染上風溼之疾。此次,柳輕舞特地為他調製了驅病丹藥。

“謝小姐。”福叔誠摯回答。

“福叔,府中每個僕人額外發放十兩銀子,外出的待其歸來再賞。”柳輕舞細心交代。年前她已經讓人回家團圓,並賜銀十兩,此次再度施恩,福叔內心頗為欣慰。

“輕舞,準備馬車,早餐後進宮,勞煩福叔準備些點心和祭祀用品。”柳輕舞接著說道。

吃過早點,蕭寒立刻投入練功。自那日被雲瑤劫持後,他的訓練變得更加勤勉。

“妹妹,蕭寒如此拼命合適嗎?”沿著走廊往外走,慕輕舞在前方,慕流風跟在其後,禁不住關心問道。

“小寒雖年幼,但他倔強獨立,有些道理必須自己經歷才能明白。哎,倒是剛忘記了,大哥,爹孃應該快要回來了,到時候祖父也會陪同,你叫人密切留意府中是否有什麼異樣。”慕輕舞提醒道。她和赫連傷之間的動靜稍有風聲就會引起猜疑,而慕流風的探查閣歷來訊息靈通,再加流風自身的隱蔽及與赫連影的關係,必定不會像她那般引起注意。

“嗯,我家輕舞都快成當家女主人了。”慕流風回想府中的佈局,雖然未能全家團圓,但今年過年是他最快樂的一個。

“大哥,孃親回府後,我會盡早為你找一位真正的管家。”慕輕舞輕笑著,提及年紀,流風已有二十五載,若非慕東宸長年在外,上門提親的人怕早就踏破門檻了。

“你的禮我已收到,你的開啟要小心哦。還有,羽城表面平靜,但暗中蠢蠢欲動的人也日益浮出水面,最近你自己要多加留意。”慕流風略皺眉回應。

“好。”說完,已走出門,柳輕舞上馬車後說道。

新的一年剛開始,羽城許多豪門權貴卻頗感焦慮,誰能繼位,已是心照不宣。到那時,慕容府的權勢必將攀升,如能與此府牽上線,未來的道路將順暢。只是更令他們擔憂的是若惹怒柳輕舞,後果恐怕更為嚴重。開年首日,慕流風失蹤,如今府內只剩柳輕舞,情況越發令人難以揣測。

“小姐,張輔相的人送來邀請函。”福叔遞給在照料新芽未發的花盆的柳輕舞。

柳輕舞從容澆水,擦拭雙手後接過函件。

“放在北苑花坊中央位置。”柳輕舞指示著初晴。

“回覆張輔相,淺舞一介女流,不方便接待外男。待我迎接爹爹回來後,定邀他來府作客。”柳輕舞閱讀後,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遵命。”福叔應聲點頭。貴為一品郡主的柳輕舞向來不受禮教拘束,接待與否,僅取決於她的意願。但柳輕舞這番言辭,讓福叔摸不透她的心思。

“張輔相是智者,看過請帖自然明白。他府中並無妻妾,此時上門恐被誤以為結黨營私。此舉不過在試探我的立場罷了。”柳輕舞解說。

“是,我去回覆他。”福叔說道。

朝廷紛爭並不單純,慕容府即使想抽身也已不可能。眼前只是初三,初七過後,來訪之人只會更多。

“小姐怕擾人何不乾脆閉門不納客?”侍書逗弄著慵懶的萌萌問道。萌萌自雪後愈發貪睡,除了柳輕舞,幾乎對外界不感興趣。

“羽城裡豪門官員數不勝數,閉門謝客必然得罪諸多人,得罪一兩個人不足畏懼,可怕的是招惹一片怨念。不過回覆後,想必能清靜一陣。”

“不明白……”侍書搖頭疑惑問道,應付這事並不擅長。

“至少在爹爹和哥哥回來前,不會再有男性或者官員登門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