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帝彷彿知道安錦王會來一般,他在宵承殿已經坐了一夜,他雙手撐在案桌上,眼睛緊閉著,臉色與往日相比多了些憔悴。

李福安這個時候匆匆進來,看到長平帝的樣子也不敢多言,只是輕聲稟報:“皇上,皇上,安錦王來了。”

長平帝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語氣平靜地說:“嗯,讓他進來吧。”

得到允許之後,李福安開啟門,將百里恆迎進了大殿裡。

進來後,長平帝再次緩緩睜開眼,看向百里恆,眼中沒帶著一絲情緒:“安錦王這麼一大早進宮見朕是有什麼事嗎?而且今日不是安錦王回封地的日子嗎?”

百里恆一身黑袍,神情冰冷,眼眸漆黑,眼底有些看不明的情緒。他站在原地,行完禮禮,直接開口道:“皇兄,你應該知道我今日來為的是什麼,我不想有一天下去,被無心和落老將軍指著鼻子罵,一個是無心的外甥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寒意。

百里恆沒有等到他之前預料到的場景,原本他以為聽他講完,長平帝會一個茶杯扔過來,但是他始終沒有等到。

等來的是長平帝同樣略帶有些清冷的話語“小七有他自己的想法,以你的身份,你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永川王的掌握之中,你要是有辦法做到擺脫掉永川王的視線,你要做什麼朕不會攔著你”

宣儀殿裡,太后抱著小言凝,大手握著小手,耐心地教她寫字。太后臉上滿是慈愛,認真地引導著言凝。

"皇祖母,言凝想見見七哥。" 言凝突然開口說道,目光充滿期待地看著太后。

太后心中一緊,但表面上卻保持著平靜,微笑著對言凝說:"言凝啊,你七哥最近比較忙呢,我們等幾天再去找他好不好?"

言凝沉默片刻,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專注於練習寫字。太后鬆了一口氣,轉頭吩咐雲舒幾句,便匆匆離開了宣儀殿。

與此同時,在太尉府的大廳裡,夏之友、夏悠然和嚴雨喬三人正坐著,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自從夏悠然從天牢回來之後,夏之友就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按照她平時的性格,早該有所行動了。然而,此刻的夏悠然卻異常安靜,讓夏之友心生疑惑。

終於,夏之友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女兒啊,現在情況究竟如何了?那臭小子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呀?”

夏悠然低著頭,專注地轉動著桌上的杯子,儘管她並沒有抬頭,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她那清冷的神色。

“等,現在我們只能靜靜地等。”

聽到這話,夏之友的眉頭緊緊皺起,幾乎要擰成一個八字。他焦急地說道:“等?可是現在外面到處都是關於那臭小子的流言蜚語!而且他之前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現在又牽扯到中晉,極有可能引發民眾的憤怒情緒,特別是那些書生們!”

就在這時,嚴雨喬輕聲開口道:“太尉大人,悠然和寧軒王想必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我們只需聽從悠然的安排即可。”

夏之友瞥了一眼夏悠然,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連我都不能告訴?”

“爹,時候到了,您自然就明白了,現在只有將輿論推到最高潮,到時候反噬就會有多嚴重!”

而此時的何府卻已經亂成一團,何宣章第二天早上才得知何洛寧失蹤的訊息,桌上只留下一封書信,大致內容是她已前往邊關,請父親不要掛念。

何宣章頓時大發雷霆,下人們一個個低頭不語,生怕觸怒他:“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大小姐離開都不知道!”

何宣章的夫人在生下何洛寧的那天就離世了,因為擔心女兒受到委屈,何宣章一直沒有再娶,對這個唯一的女兒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