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計劃應該是這樣的:他挾制住尚清禾,以他的性命威脅對方放了方銘城。然後,他留在這拖延時間,在確保方銘城已經跑遠他們追不上,他再放了尚清禾。至於落柏溪自己能不能逃脫,就憑他自己的命了,交給老天決定。

現在,現實的情況卻完全相反。此時,方銘城手持短刀緊緊抵住尚清禾的脖頸,而且力度並不輕,尚清禾的脖頸已經開始流血。

周圍計程車兵們一層一層地聚集過來,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方銘城早已習慣了血腥的場面,毫不留情,眼神微微低垂,冷冷地說道:“尚清禾,你覺得你應該怎麼死?前軍的眾多兄弟們就是你的算計而葬送了自己的命,你真是厲害啊!面對中晉的人,你可以稱兄道弟;但對於自己人,你卻處心積慮地想要他們的命。”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失望,繼續質問道:“你還是個人嗎?現在居然還想對付落家唯一的後代。落老將軍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

尚清禾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頭和背部已經被汗水浸溼,喉嚨裡不時發出吞嚥口水的聲音:“方銘城,你聽我說,如果你今天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但是但是,如果你願意放下刀,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你,甚至可以饒你一命!”

方銘城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尚清禾,你真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不知道嗎?別再廢話了,我只說一次,放了落柏溪!”

聽到這話,尚清禾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不可能,其他任何條件我都能答應,但唯獨這個不行。”如果他放走了落柏溪,永川王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方銘城眼神一冷,手中的匕首瞬間劃過尚清禾的脖頸,鮮血頓時湧出,流淌得越來越快。尚清禾驚恐地瞪大雙眼,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一直在往外流淌著。

“尚清禾,你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嗎?這一刀只是給你點教訓,還不至於要了你的命,如果再不放了他,下一刀可就不一定這麼客氣了。”方銘城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

“好,好,我放,我放!尚清禾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死亡,他還有沒給尚家留下下一代,更還沒好好享受過,絕不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他的手在空中不斷揮舞,試圖驅散前方計程車兵,同時大喊:"讓一條路出來,讓落柏溪走!"

然而,前方計程車兵並沒有立刻讓路,他們再次看向尚清禾。此時,方銘城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尚清禾憤怒地吼道:"你們這些混蛋,給老子趕緊滾開!滾啊!讓出路來,讓落柏溪走!"

隨著他的怒吼,士兵們迅速分站兩側,中間留出了一條通道。方銘城緊緊抓住尚清禾,轉頭對身旁的落柏溪喊道:"走,快走!"

落柏溪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會扔下你不管,我怎麼能夠自己走?如果這樣做,我還是人嗎?要走一起走!"

方銘城大口喘著粗氣,回應道:"落柏溪,現在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你覺得尚清禾會輕易放過我們兩人嗎?我的衣服裡有些東西,現在換過來,請幫我把它們轉交給我的妻子和孩子。告訴我的妻子,這輩子是他負了她,如果有下一輩子換我來伺候她,告訴我的孩子,他爹是個頂天立地的人"

落柏溪緊緊握著拳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他動作迅速地從方銘城的衣服內取出某樣東西,然後在他的耳朵輕聲說道:“你給我好好活著!”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跨上一旁的駿馬,揚起馬鞭,疾馳而去。

尚清禾因為大量失血而感到虛弱,他的聲音變得微弱,帶著一絲懇求:“方銘城,現在落柏溪已經離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方銘城凝視著落柏溪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