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珏眼神冰冷,毫無感情地直視著落柏溪,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雙眸中更是折射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你給我聽好了,躺在這裡的不僅僅是你的祖父,也是養育了我十幾年的外祖!無論是誰,我都會讓其付出慘痛的代價!”

次日清晨,陽光灑滿大地,百里珏一行人抵達了上京城門口。他抬頭仰望著城牆上高懸的“上京城”三個大字,嘴唇輕啟,低聲呢喃道:“外祖,我送您回家……”他的眼神如同萬年寒冰一般,透露出無盡的冷漠與堅決。

落柏溪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落子豪的牌位,百里珏靜靜地跟在一旁,身後則是落子豪那莊嚴的棺木。這一幕引起了全城百姓的關注,人們紛紛駐足圍觀。

突然間,有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失聲叫道:“那是七皇子!當今聖上還建在,他怎麼能為護國將軍穿孝衣?”原本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落子豪的棺木上,但此刻,所有的視線都齊刷刷地轉向了百里珏。

就在這時,百里珏和落柏溪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每走三步便重重地磕一個頭,同時異口同聲地高喊:“孫兒不孝,送您回家!”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用最虔誠的方式表達著對外祖的哀思和敬意。

百里珏和落柏溪的額頭已經滲出絲絲鮮血,周圍的百姓原本還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百里珏的衣著不當,但此刻目睹著百里珏和落柏溪的動作,所有人的心都被緊緊揪住,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當他們路過集賢樓時,不禁引人注目。這座集賢樓乃是五年前橫空出世的,至今無人知曉其幕後老闆究竟是何方神聖。只曉得它彷彿一夜之間從天而降,並以雷霆之勢擊敗了正陽樓,一躍成為整個上京最為顯赫的酒樓,吸引了無數達官貴人與文人雅士紛至沓來。

此時,在集賢樓的天字房中,夏悠然靜靜地佇立在窗前,凝視著下方的百里珏一行人。她緊閉雙眼,轉過身去,淚水悄然滑落臉頰。她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痛苦。

護國將軍府內外一片素白,每個人臉上都瀰漫著悲傷之情。白管家肅立於大門前,雙眼凝視遠方。

當他遠遠瞥見百里珏和落柏溪的身影時,他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扯著嗓子高喊:“老爺回家了!”這一聲呼喊如同驚雷,瞬間傳遍整個府邸。聞聲,所有人紛紛跪下,異口同聲地高呼。

待一切安排妥當,落柏溪面色凝重地注視著靈堂,背對著百里珏,語氣冷冰冰地道:“你該進宮了。”說罷,他便不再言語。

百里珏轉頭望向落柏溪,本欲轉身離去,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白管家的高聲通報:“山陽郡王、南陽郡王到!”

聽到這個聲音,百里珏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逐漸走近的兩人,並無過多表情。然而,落柏溪的眼神卻燃起熊熊怒火,他渾身顫抖,似乎隨時準備撲向前去。就在他即將失控之際,百里珏眼疾手快,悄無聲息地拉住了他。

百里瑾白麵如冠玉、神色自若地從百里珏和落柏溪身旁走過。只見百里珏緊緊拉住落柏溪,而百里辛則惺惺作態地走到兩人面前,裝模作樣地上下打量著百里珏,假慈悲地說道:“兩位還請節哀順變,護國將軍也算死得其所了。雖說未能戰死沙場,但也是因公殉職。”

落柏溪氣得咬牙切齒,雙眼噴火,惡狠狠地盯著他,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這時,百里辛又故作好心地提醒道:“七弟,你這身衣著恐怕有些不妥吧。若是被父皇知曉”

然而,百里珏此刻卻一臉冷漠地瞥了百里辛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回應道:“六哥,聽聞餘大人和嚴大人已受責罰,你說接下來會不會輪到太傅大人了?人若是偽裝得太久,是否就會把自己都騙過去了呢?你說中書令家的嚴小姐知不知道六哥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