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楊廠長,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饒過易忠海這一回。”

“這樣吧!我就提兩點要求。我愛人平白被人栽贓誣陷,這讓她的心緒起伏很大。因此,我害怕她會想不開做出傻事來。所以,廠裡能不能給我批一週的假?讓我有時間能陪一陪她。”

今兒個,楊朝升來廠辦的主要目的,就是來請假的。

本來想,讓楊廠長給他批個兩三天假期,也就得了。

眼巴前有了易忠海這個由頭。

楊朝升索性多請幾天假,將一些個待辦事宜,好好理一理。

楊朝升的第一點要求不難辦,也就楊廠長一句話的事兒。

楊朝升找的這個理由,卻讓楊廠長腹誹不已。

楊朝升個人和家庭的情況,楊廠長那是門兒清。

楊朝升的愛人竇樺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怎會不知道?

那是一名經歷過北朝戰爭的堅強戰士。

那是一名整天跟人體器官組織和血液打交道的外科醫生。

……

這樣的一個女人。

咋到了楊朝升嘴裡,就成一個受不了丁點兒委屈,弱不禁風的林妹妹嘞!

你這個滑頭——

“行,你這一個星期的假,我給你批了。”

“感謝,真心地感謝領導能夠理解。”

楊朝升適時地恭維了楊廠長兩句。

“楊朝升,你這個狗脾氣……整得跟個天氣預報似的,一會兒晴天霹靂,一會兒由陰轉晴。說實話,跟你打交道,我都得少活兩年。說說吧!你的第二點要求——是嘛?”

楊朝升在這一刻放下姿態,給了楊廠長一個臺階。

倆人之間的尷尬氣氛,立馬就在廠長辦公室裡消散於無形。

“我的第二點要求非常簡單。就是讓易忠海親自寫一份承認自個兒罪責的檢討書……”

“讓易忠海寫一份檢討,這個是應該的。”

不等楊朝升把話講完,楊廠長就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

“楊廠長,甭急著答應,請聽我把話說完。說完,或許您能夠同意,易忠海也未必能夠同意。”

噢——

此時,楊廠長的身體比之前坐直了許多,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易忠海想要逃脫這一回的牢獄之災。不但他寫的檢討要深刻,要認識到自個兒的錯誤,要得到我和我愛人的認可,還要請上一個好的雕刻匠,見諸文字於木牌之上,讓我能懸掛於家門前,以儆效尤。”

“不不不,不行,這樣做絕對不行。如此做法,你讓老易以後還如何做人?”

楊廠長在矢口反對的同時,也有些個好奇。

楊朝升說出來這一番話。

從遣詞造句到處理問題狠辣方式,他咋看……都不像是一個只上過幾個月夜校學習班的大老粗。

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反正現而今在蹲號子的人又不是我,我幹嘛要著急?”

不是說好了要給人一個莽撞人的印象嗎?

甭管別人信不信,要帶給別人潛移默化的影響,始終得去做。

準備點兒說,得去演。

人們常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就是這麼個理兒。

這不,楊朝升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他又跟楊廠長槓上了。

“楊朝升,你你……你,知不知道?若是在部隊那會兒,老子非得斃了你。無組織、無紀律,上級的命令,都是你能違抗的嗎?”

楊廠長被楊朝升整得,有些兒氣不打一處來。

竟然想拿部隊軍事化管理那一套,來壓一壓這個刺兒頭的氣焰。

“您想要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