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彷彿一本翻開的書頁。

每一頁都散發著炙熱的氣息。

滋——

一輛塗裝了國防綠的挎子,在96號四合院的大門前停下。

四合院兩扇斑駁的紅漆大門,掐著點似的被人推開。

從門洞裡,竄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人瞧著比楊朝升都顯歲數。

這漢子有個外號,叫:大愣子。

“楊叔,您回來了。這麼晚,我可候著您呢!”

楊叔?

這個漢子的年齡其實並不大。

他跟95號四合院的傻柱同庚。

只見大愣子手裡頭拿著一塊厚木板,麻溜地搭在進院門的臺階上。

“大愣子,楊叔謝謝你嘞!這麼晚還要麻煩你。”

楊朝升道了聲謝。

突突突——

他手上帶著點兒油門,把挎子推進了四合院的前院。

楊朝升將挎子在二分半廳的月亮門邊上停好,再蓋上一塊油氈布。

“楊叔,今兒要不要我幫您洗車?”

自打楊朝升進了四合院。

大愣子就全程跟在他身後,儼然像一尊護法金剛。

“今兒太晚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記著,你明兒夜裡上我家裡來,我再給你施上兩針。”

今兒個,葉莉婭參加一個鵝卵石專家的聚會晚宴。

楊朝升負責開車接送,護衛陪同。

來來回回,一耽擱,搞到了午夜時分才回家。

得虧大愣子這孩子有心。

一直等到他回來,給他開門。

“楊叔,我記住了。那行,我先回屋了。”

望著大愣子離去的背影。

楊朝升不由地暗暗點頭。

心道:他最近一個月時間的施針,沒有瞎耽誤工夫。這小子身上的病根,總算被自個兒給拔除了。

大愣子住的是倒座房。

靠四合院進門口最近的那兩間,就是他們家。

承擔著早晚開關四合院大門的任務。

95號四合院的三大爺閻老西,也同樣幹著這活。

到了年尾。

大致能撈著一點兒糖果、花生、瓜子之類的獎勵。

大愣子本名,叫:鄭有用。

他家裡頭還有母親和一個弟弟。

鄭有用的父親沒有楊朝升這麼幸運,能夠從戰場上全須全尾的回來,而是犧牲在了援北的戰場上。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三年前,鄭家接到老鄭的陣亡通知書後,娘倆相繼病倒。

鄭有用還病的特別嚴重。

由於治療不及時,一場高燒給他留下了後遺症。

一個十四五歲的大小子,卻只有七八歲孩子的智力水平。

大愣子娘倆這一病,把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掏空了家底兒。

鄭家已然在苦水裡泡著。

得虧96號四合院不像95號四合院那樣兒,住了一幫子“禽獸”。

管事一大爺陸紅安,二大爺郭大撇子,三大爺宋大成,仨挑頭。

組織了一場給鄭家的捐款活動。

並且向南鑼鼓巷街道辦反映了鄭家的情況。

一張按滿96號四合院全體住戶手印的陳情書,再加上鄭家“光榮之家”的軍烈屬身份。

由不得街道辦不重視。

於是乎,鄭家兩兄弟……

哥哥鄭有用被街道辦安置到了東城區環衛部門,就近在南鑼鼓巷掃大街。

弟弟鄭有亮上學的一切費用全免。

什麼餐費、學雜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