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易忠海能夠過過手癮,卻辦不了正事兒。

“楊朝升,還真無法無天了……你。當著曹主任,當著我的面,你還敢動手打人?”

眼門前一幕,幾乎顛覆了王主任的認知。

她一直以為,楊朝升就是個狡黠的刺兒頭。

完全沒想到……

他還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他易忠海居然說我,沒資格住二分半廳這麼個小院子……”

啪啪——

“說我不夠級別?易忠海給我支稜起你的豬耳朵,聽好咯!”

……

“我的職務……現而今,是紅星軋鋼廠車隊隊長,行政級別是正科級,享副處級待遇。我媳婦兒,是四九城鞋盒醫院的主任外科醫生,也是正科級……你特麼居然說我家不夠資格……”

楊朝升一邊說著事兒,手還不帶停的,拿大耳瓜子瘋狂輸出。

他這莽撞地舉動。

還有從他嘴裡所吐露出來的一字一句。

頓時,就起到了相當不錯的效果。

幾乎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連聾老太太這個易忠海的乾孃,此刻也不吱聲了。

有的人,年齡越大,就越怕死。

人們常說:小腳一雙,眼淚一缸。

從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能活到現而今,要說沒點兒明哲保身的能耐,還真不行。

何況,是聾老太太這樣兒的老人精兒。

欺軟怕硬、恃強凌弱、畏懼權威、明哲保身……

這特麼就是人性。

或許,別人能被楊朝升震懾。

一時大院裡,連個拉架的人都沒有。

有個人肯定是個例外,那就是一大媽。

作為易忠海的枕邊人。

為了自個兒男人,她眉頭都沒皺一下,“撲通”就給楊朝升跪下了。

“楊隊長,我求您了。甭打了,我這當家的縱有萬般的錯,得罪了您。您就把氣往我身上撒吧!如果您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嗚嗚嗚……

一大媽的哭泣聲在院子裡迴盪。

她的這一舉動,猶如石子兒扔進了一塘靜謐的湖水,瞬間蕩起波瀾。

因而,俘獲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同情和憐憫。

“楊朝升同志,夠了。你要知道,用拳頭解決不了問題。想一想,如果你今兒出了事兒,你的老婆和孩子該怎麼辦。”

曹主任雖說在勸架。

他言辭卻更偏向於楊朝升一些兒。

楊朝升一陣無語,也只能作罷。

其實,武學成就到了楊朝升這種級別。

出手的分寸拿捏,已然相當有火候。

易忠海身上,除了一兩處查不出來的暗傷。

其餘,淨是些兒,立馬能見好的皮外傷。

“楊朝升同志,您將將兒說的可是真的?即便如此,您也不能夠打人不是。”

這回,街道辦的王主任同楊朝升說話,用上了“您”這個敬語。

要知道,王愛蓮這個街道辦主任的行政級別,也不過副科級而已。

萬萬沒想到。

楊朝升這個小年輕拔份兒。

居然,比她王大主任的行政級別還高上了一級。

“這還能有假?你們瞧,我媳婦兒這不拿著調令來了。”

在全院人的目光注視下,竇樺手裡拿著兩份介紹信,進入了95號四合院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