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在這裡應該反著說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段傷痛,只要是經歷過的人都難以忘記。

李明澤要替這些犧牲的警員們把這份孝心給盡到。

李明澤不希望這些老人們的晚年過得如此的淒涼。

於是他就擔當起了兒子的角色。

每週日他都會抽出幾個小時來陪老人們吃頓飯,陪他們說說話,解解悶兒。

有時候是他自己來,有時候是祁同偉陪著他來。

為了避嫌,這兩棟別墅和他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名義上都是屬於高啟強的財產。

也可以說是高啟強做的一份慈善事業,這裡的護工醫療裝置的錢也都是高啟強捐贈的。

每一筆錢每一條賬都有跡可循。

絕對沒有任何貪汙!當高玉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之後。

原本還是信心滿滿大放厥詞的沙瑞金和侯亮平兩個人此時都默不作聲了。

這不僅僅是出師不利這麼簡單,他們這是在冤枉清正廉潔的政府官員。

此時的場面早就已經是尷尬無比。

田國富這時候走出來對大家說道。

“沙書記侯局長,我不知道你們的這些所謂的罪證材料是怎麼到手的。”

“但我想告訴你們二位的是李省長在位的這些年絕對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漢東省的事情。”

“也絕對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漢東省百姓的事情。”

“你們知道嗎?在當年的那場禁毒行動當中,李省長可是親自帶隊也負了傷。”

“他的右肩中彈,直到現在每到下雨天還會疼。”

“可是這件事他卻拒絕上報。”

“因為他知道比起那些犧牲在前線上的緝毒警察們,他們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田國富說完之後便潸然淚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指著外面的一位白髮老者說道。

“你們知道那位老先生嗎。”

“他是京州大學的教授,他的兩個兒子全都在那場行動當中去世了。”

“那兩個孩子,一個25歲,一個27歲。”

“25歲的孩子剛剛畢業兩年。”

“27歲的孩子剛剛新婚不久,還沒有度過蜜月就毅然決然的前往了戰場。”

“他新婚的妻子也是一名人民教師,現在是我們禁毒宣傳部門的科長。”

“今天早上的早會她也在那裡。”

“沙書記,侯局長,我想問問二位,你們今天在早會上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會讓我們這位烈士的妻子感到寒心嗎?”

別看田國富這個人平時不說話,但一說卻總是能夠說到人的心裡。

他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平日裡看起來和藹可親,和誰都不爭,但是卻比誰都活得明白。

對於李明澤這個人,他當然有些地方看不慣,比如說他獨攬大權一言堂。

可是仔細想想,除了李明澤之外,又有誰能夠鎮得住漢東省這些大老虎們呢?

既然自己都做不到,那為什麼要在背後嚼人家的舌根呢?

所以他也在暗中默默的支援李明澤做事,但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官場如戰場。

他也不想落得個結黨營私之嫌。

但是在這種是非大義的面前,他必須要站出來。

連高育良都大大方方的講出來了,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沙瑞金和侯亮平,兩個人聽完這些之後也都啞口無言了。

面對外面那些正在曬太陽的老人們,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整件事就在沉默中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