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薩維裡不由發出痛呼。

一路的流血和犧牲,現在,就連這個已經沒多少戰略意義的目標也無法達成了嗎?

於是下一秒,因過分激動心緒不穩,薩維裡又被主宰控制了。

這個精靈硬漢顯然因為情緒激動大失分寸,竟然忽略了對聖者來說胸膛被貫穿根本不是致命傷。

埃爾羅尹還活著,甚至在疼痛下已經從心靈衝擊下清醒了過來。

但這次還不等主宰控制著薩維裡作出什麼行動。

一道綠色的光芒便將他擊飛。

埃爾羅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彷彿被狗啃過的生命樹枝。

他的心臟已經被破壞了,理論上來說失去了生命力量的核心,他應該失去了施展自然法術的能力。

但他以聖者意志推動禁忌儀式,以生命樹枝為心,重新得到了操使自然的力量。

伸出手,埃爾羅尹只是觸碰到穿透自己的骨刺,濃郁的自然之力干擾下,嵴針爬蟲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周圍的嗜血孤也在自然之力的加持下迅速的繁衍,密密麻麻阻礙成牆,創造了一個短暫的空白區。

埃爾羅尹的身體幽幽飄起,龐大的自然力量以生命樹枝作為節點,從周遭的環境內抽取出來,其數量之龐大,甚至讓生命樹枝也隱隱不堪重負。

埃爾羅尹確實欺騙了薩維裡,在生命樹枝的幫助下,施法距離限制並不如他所說的那般苛刻。

但就在他構建致命法術的關鍵時刻。

主宰默默的將生命樹枝在蟲巢意志的虛影,踢了出去……

看這棵樹苗不爽好久了,要不是怕幾名聖者放棄行動扭頭跑了,主宰早就把它遮蔽了。

自然之力的支援戛然而止。

埃爾羅尹的表情凝固了:“不!不!不能這樣!”

他瘋狂的甩動手上的樹枝,試圖將它重新喚醒,卻終究無濟於事。

雖說連線自然是生命樹枝的天賦技能,但靈魂強度沒達到八階,終究會受到現實物理的制約。

生命樹枝想要重新和周圍的自然建立聯絡,需要幾個小時到一天的時間。

自然儀式可以縮短這一程序,但那也需要數分鐘的準備時間。

蟲群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還有希望……還有希望!”

埃爾羅尹可不知道蟲穴中有七座孵化場,在他看來,摧毀掉這一座,母樹就安全了。

埃爾羅尹另一隻手決然的握緊了幾丁質手杖,勐地捅入了自己的胸前的空洞中。

雙眼變得通紅,口中唸唸有詞間,他全身的骨骼在咯咯作響中發生突變,腦袋一圈開始生出畸形的複眼,身上多出了許多厚實的甲殼。

以及最重要的,他的靈魂正在漸漸扭曲。

作為補償。

他的靈魂開始如同永動機一般的產出生命力量。並在埃爾羅尹殘存的理智下全都灌入了手中的生命樹枝。

最終,在埃爾羅尹屬於精靈最後一絲理性消失時,法術的構建也基本完成,樹枝瞬間射穿了所有嗜血孤和正在啃食、清理的蟲群單位。

樹枝飛越了數公里的距離,勢頭絲毫不顯停滯,卻在即將擊中孵化場前,遭到了攔截。

一個下半身拖著巨大產卵器的身影,躍至空中,四爪上匯聚著幾乎凝結成實質的幽能,牢牢攥住了飛馳而來的樹枝。

這是一隻蟲後。

當然不是阿加莎。只是一隻普通的蟲後,但作為幽能單位,她和帥球一樣,也能夠承載此時主宰的全部幽能。

毫不誇張的說,蟲後才是此時蟲群非感染體中最強大的單位。只是相對其個體戰力,還是留在孵化場旁催化蟲卵帶來效益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