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深秋雨夜。

曖昧膩人的喘息聲像是一圈圈漣漪在屋內泛起。

餘景微紅的眼尾暈染出淚,眉頭委屈又可憐的皺起來。

只覺得痛苦和歡愉雙重摺磨著自己。

“不是會畫畫嗎?”

耳邊響起男人低緩的聲音,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我們現在在做什麼,畫出來。”

餘景有些難堪地垂下了眸子,雙手扶著材質為黑胡桃木的高階定製桌,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

桌旁擺了一個畫板支架,上面支著一張還未渲染過的白紙。

下方卡扣裡放著一支素描專用鉛筆。

男人拿起那支筆遞給餘景,同時慢慢廝磨著他的耳垂,聲音清冷又帶著蠱惑。

“嗯?小畫家。”

餘景臉上迅速暈出一抹緋紅,他推開那隻握著筆的手,眸子垂得更低了。

聲音帶著幾分慍怒,像是某種炸毛的小動物一樣毫無威懾力。

“易宗遊,你別太過分。”

易宗遊哼笑了聲,漫不經心重複道:“過分。”

他眉宇間發了力,把筆扔到地毯上。

“啊輕一點。”

餘景聲音又軟又膩,緋紅爬上白皙的脖頸,惹人憐愛。

易宗遊恍若未聞,聲音依舊冷清,像是此刻外面的雨絲氤氳在人腦海裡結上了一層冰霧。

“你一點都不乖,餘景。”

“說話。”

餘景鼻尖泛著紅,小聲的哽咽著,視線望向窗外旖旎的霓虹燈。

“說…說什麼。”

“說你以後會乖,會聽我的話。”

“我…我乖。”餘景嬌軟的聲音帶著啞,“我以後都乖。”

二十樓的大落地窗,高階總統套房的屋頂上懸掛著一盞華麗的吊燈。

燈光透過水晶的折射在房間裡,在他白皙光滑的脊背投下更斑斕的光影。

一個小時前。

餘景被人蒙上眼睛拐到這裡,心生恐懼的他在手鍊和眼罩被撤下的那一瞬間,就立刻撲到面前人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鮮紅的血很快就浸出,易宗遊銳利的目光輕掃過胳膊上的咬痕,緩慢落在餘景的臉上。

他眼裡還暈著淚,警覺又驚悸像是一隻冬日裡被抄了家的小松鼠。

沒有存糧也沒了住處,一雙黑瑪瑙似的眼睛還時不時瞟向門口。

簡直把我想逃跑四個大字刻在了臉上。

“餘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易宗遊隨意扯了張紙巾擦著胳膊上的血,眼睛卻一直地盯著他。

“我當然知道。”

餘景有些害怕地往後縮,背貼在了床頭。

“你不清不楚的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來,屬於綁架。”

毫無威懾力的威脅,甚至還有點溫吞可愛。

易宗遊點點頭,神色依舊淡淡的。

“謝謝你給我普及法律知識。”

“?”

餘景有些錯愕,咬了下唇毫無底氣道。

“你,聽不懂算了,快點放我走。”

“放你走?”

“對,不然我會報警。”

易宗遊哼笑了聲,眸光微動,說出了讓餘景懷疑人生的一句話。

“恐怕你還不知道,你那個繼母在逃出國之前已經把餘家的一切變賣給萬協集團抵賬。”

“包括你,餘景,現在也是我的人。”

餘景瞳孔猛地一縮,父親因貪汙被抓,公司也相繼破產,他從未指望著家裡能給他留些什麼。

可是聽到易宗遊這樣說,心還是往下墜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