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梨震驚的眨眨眼,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眼睛滾圓驚懼的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瘋狂甩鍋,,“別這樣看我,跟我害了你一樣,是你活該!”

宋子熹迅速收斂情緒,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水霧氤氳下鷹隼減了幾分銳利,嗓子還啞著,淡漠的應了一聲:

“我知道。”

他嘴上這麼說,神情卻不帶絲毫頹敗,就好像渾身都是傷口,躺在床上不能動的人不是他,淡淡的看著何梨:

“既然是我活該你心虛什麼?站那麼遠,我現在這樣子,你也怕?”

何梨就看不慣他這副自傲的神態,眉心淺蹙,真是搞不懂他,忍不住跟著嘆氣,“非要自討苦吃,圖什麼呢?”

宋子熹輕笑一聲,隨即面容扭曲的抽了口氣,不知道是牽動了哪裡的傷口,瞧著挺疼。

活該!

就看不慣他這麼裝!

宋子熹的驕矜清傲從小就刻到骨子裡了。

他調皮搗蛋,還非要擺出君子端方的架子,那雙凌厲的瑞鳳眼看人時總有種睥睨凡常的凜冽,像一把鋒利的刀,開口說話都傷人。

何梨是真的不喜歡他!從小就不喜歡。

之前還以為宋子熹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故意跟她對著幹,就是不想讓她跟一個榕城人談戀愛。

在這少爺的心裡,出生京城總是要高人一等似得,連帶著她找了個榕城男朋友都算是下了他面子。

但這幾天,她仔細想了想。

或許宋子熹真有那麼一點喜歡她。

畢竟這麼多年,他除了嘴上不饒人總是唇槍舌劍的懟她,沒做過更過分的事。

初高中時有那麼幾年,還總跑到她家蹭飯,美其名曰監督她寫作業,免得想些亂七八糟的耽誤學習。

他冷酷無情對像他示愛的女孩子置若罔聞,低氣壓的帶著何梨身邊也開不出一朵桃花,不過他聰明,成績也好,何梨能考上榕大,也有宋子熹的一份功勞,不過報完志願那天他們大吵了一架。

宋子熹罵她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質問她為什麼騙他說她會報經貿。

明明他們說好都報忤逆家裡的安排,偷偷摸摸的報經貿,捱打也能有個伴,不至於顯得太突兀。

何梨很迷茫,淡定的說,“報了呀,就是經貿,只不過我報的榕大,總不能上個大學還在京城吧?我長這麼大,都沒出過這個區……”

宋子熹一愣,罵的更大聲了,“你特麼從小說話就只會說半句,為什麼之前不說你要去榕大?”

他剛喊完,就被宋鶴啟給拎回去捱打了。

大二的時候,宋子熹要創業,死活拉她一起,那段時間,她忙得要死,白天上課,晚上遠端辦公,完全沒有社交,只有跟宋子熹打不完的會議電話。

好在他們運氣好,賺了個盆滿缽滿,也算對得起付出。即便後來寫作不能賺錢,她也不慌,榕城一品的房子說買就買了。

這麼一想,宋子熹還真沒害過她。

宋子熹抬眸掀她一眼,乾涸的唇瓣動了動,“我渴了。”

何梨眸子一跌,回過神來,十分淡定的說,“把手機還給我,我幫你叫沈阿姨。”

宋子熹就是在這一刻崩潰的,他激動的恨不得從床上蹦起來,睚眥欲裂的瞪著何梨,“我都樣了,你還惦記跟那個姓孟的聯絡?何梨你是得了失心瘋嗎?”

“我都這樣了,還叫不醒你這個戀愛腦?你以為他對你就是真心的嗎何梨?動動你的狗腦子好好想一想,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古語有云,佳人不可欺,他若愛你就會把你當成珍珠白玉,珍之愛之,怎麼捨得在三書六聘,媒妁之言前折辱你?他想過對你負責嗎?”

“還有你,你對自己負責了嗎?都到了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