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川立即坐正身子,一本正經的說,“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堅定不移跟黨走。”

躲在拐角偷聽的何梨差點笑出聲,困在她家的孟大少似乎換了個人,跟小學生一樣乖。

何青巖都嗆了一下,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他。

孟成川趕緊低下頭,嗯,尷尬,是真尷尬,他也想去廚房幫忙!

“何樹過年有公派,沒回家。”

孟成川聽出這是在問他的話,不愧是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孟成川笑著抬頭,“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何哥是難得的國之棟樑。”

宋子熹聽著兩人沒說一句實質就雲淡風輕的溝通了何樹被大查之後立刻更進一步的事兒,眼底略過一抹狠戾。

他縱使自負,也不得不承認,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太嫩了。

宋家根基深厚,枝繁葉茂,他的出身條件太好,再加上他破天荒的讀了金融系,為了證明自己,愣是不用家裡的關係各種開公司搞錢,官場上的彎彎繞鮮有接觸,跑了趟榕城他才突然發現,錢是好東西,權也是。

他手裡不能只有一種武器,即便頂著宋家太子爺的名號,很多關係是現成的,但他們無非是看宋鶴啟的面子,而不是聽他宋子熹的話。

人是不能一條腿走路的。

孟成川是商人,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之所以查不出貓膩,無非是早就打通了地方關係,官場上的事兒,孟成川比他成熟。

何青巖哂笑,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孟成川,“能力也要看準用在什麼地方,好自為之吧。”

孟成川趕緊點頭,“何叔叔教訓的是,銘記於心,以後謹遵何叔叔教誨。”

都是千年的狐狸,一開始孟成川就看出來了,何青巖這是在跟宋子熹解釋自己為什麼能留在何家吃飯。

這老狐狸還真是狡猾,事已至此,還是一根胡蘿蔔,吊著兩頭倔驢,不把話說死,不辦事做絕,打了一手好太極!

宋子熹也夠沉得住氣,遠超同齡人。

之後,何青巖就不再提何樹的事兒,幾個人就在閒聊天,聊國內外經濟,局勢,還有一些前瞻性的行業發展,以及高精尖技術研究,勉強算是有點共同語言。

但由於各有各的算盤,誰都不會暢所欲言,都是掂量著說一些客觀現象不表達自己的主觀立場。

揣著明白裝糊塗,誰都不會當著敵人的面把底牌掀開。

後來還是何青巖隨口提了一句,“子熹,聽你爸說你又去留學了?”

留學?

呵!

學的怕都是見不得人的事!

孟成川腹誹,淡然的喝了口茶,宋子熹點點頭,“嗯,初二就要回去了。”

“你們這些孩子,就是不聽父母的話,該讀書的時候不讀,如今這事業剛有點起色,怎麼突然又想著去讀書了?”

“趁年輕,多學些本事,錢可以慢慢賺。”

何青巖點頭,“也是這個理,依我看,你還是趁著年輕,趁早考個公務員。”

這話宋鶴啟每天能說上一萬遍,宋子熹都懶得搭理他,今天不知怎麼何青巖說他就聽進去了,想了想說:“嗯,我準備準備,看看選哪個方向。”

何青巖眼睛一亮,還真覺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還用想嗎?你這麼好的經濟學基礎以及知識儲備,一定是要考財政相關的!”

“好的何叔叔,我會關注招考資訊的。”

何青岩心情總算好了點,轉頭又看到孟成川,一下又不好了。

垂眸兀自嘆了口氣。

別人家孩子都能回頭是岸,就自己家這個執迷不悟,執迷不悟也就算了,又領回來一個法外狂徒。

真讓人鬧心!

他突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