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巴與索南聞苗門主之話,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卻又隨即面露疑惑,問道:“門主此般相助,莫非有所圖謀?要知道那鐵匣深藏於皇宮之內,皇帝之手,豈是輕易可得之物?”

苗門主聽罷,不禁哈哈大笑,“你大元欲再復昔日輝煌,而我主上也欲推翻朱氏,重登九五之尊。

“無論如何,現階段我等目標一致,自當互幫互助。他日若我主上兵力不足,還望你等能在大元陛下與帝師面前美言幾句,助我北進。”

索南與扎巴見說,微微點頭。

苗門主復又說道:“至於眼下,你等行事須得萬分小心,切莫落入那旎嘯與萬曆皇帝佈下的陷阱之中。若實在難以周旋,我可為你們安排一處藏身之所,靜待時機。”

未等二人推辭,苗門主又說道:“你看那白蓮教佛母,因京城衛家一事,即刻下令白蓮教在京人員,無論官吏百姓商販,一律蟄伏。就連派往京城之人,也是掉頭南去。由此可知,京城局勢之緊張。”

索南與扎巴聽罷,再次點頭稱謝。

苗門主又走了幾步,對二人叮囑道:“再者,你們切勿再前往雞鳴山。那陳姜非同小可,武功高強,手段毒辣,更是萬曆皇帝心腹之臣。他已在那邊佈下天羅地網,只等有人鳥入樊籠。”

索南答道:“多謝門主提醒,我們二人自會小心行事。況且此處乃大明京師,天子腳下,廠衛與六扇門密探遍佈,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這些我們二人皆是心底清楚。”

苗門主聞言,微微頷首,又與索南、扎巴閒聊了幾句。

隨後,他拍了拍手,只見兩名年輕人走了進來,恭敬地領著索南與扎巴前往城外一處秘密藏身之所。

猶如木雕泥塑,未嘗啟齒的二蒙面客,一個叫勾參,另一個為桓修。

待人走後,右首桓修趨步向前,向苗門主低語道:“門主,您為何有這樣的安排?”

苗門主微微嘆息,似輕風拂過靜謐之夜,待見另一蒙面人亦步至近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對先前發問的蒙面人說道:“桓修,我這般,眼下是遭時不偶啊。”

“門主,可是因那旎嘯之故?”桓修眉頭緊鎖,疑惑道,“前幾番較量,我弒門損失尚輕,且主上曾有令,待到時機成熟,不單順天府,便是周遭十府州之地,碧落守望殿的人力物力,皆可聽憑門主調遣。”

另一蒙面人勾參也點頭附和,聲音低沉而堅定:“是啊,門主,旎嘯雖詭計多端,然此乃京師重地,非陝西之野,諸方勢力不能任他牽著鼻子走。

“昔日陝西一戰,他雖大獲全勝,但此地天子腳下,萬事皆有規矩,他也不能肆意妄行。即便是他與萬曆皇帝聯手佈下棋局,正因如此,更不可使其得寸進尺,任意而為。”

苗門主含笑輕嘆:“先有旎嘯之輩,致使你們有此念想,也在情理之中。然則,真正之謀略大家,實乃宮中那位九五之尊。

“觀今時之局,彷彿是皇帝與旎嘯共謀大局,皇帝顯於明處,旎嘯隱於暗角。世人皆知,皇宮之內耳目眾多,而旎嘯的身份、師承,猶如霧中花、水中月,神秘莫測。

“但你等須知,萬曆皇帝穩坐龍椅數十春秋,豈是世人眼中那般昏庸無能之輩?莫非他終日裡只知與三千粉黛嬉戲於深宮之內嗎?”

苗門主踱步幾番,復又笑道:“且不說這萬曆皇帝,便是大明之前數朝天子,又有哪位是泛泛之輩?哪一個不懷揣雄圖壯志?

“只可惜,龍椅之側,羈絆重重,有如贅瘤附骨;朝中大臣,多求安穩守成,更有甚者,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出賣國家之利益。

“尤其是那些文臣,譬如那正德皇帝,哎,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即便如此,仍被朝中諸多文臣以筆墨描繪得狼狽不堪,什麼寵信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