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番子韓文慶剛邁出幾步,身形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幸得身旁番子及時攙扶住。

旎嘯伸手搭脈,眉頭微蹙:“韓大人,你身受重創,且中毒頗深。”

韓文慶強擠出一抹苦笑,“對手武藝高強,且擅長用毒,此毒出自關外女真薩滿之手。”

旎嘯輕輕點頭,“大人若不嫌棄,我先為你解毒吧。”

“啊?!公子竟知曉女真薩滿毒術?”韓文慶話說出口,方覺失言,連忙改口,“還請公子施救。”

旎嘯示意扶韓文慶的番子將其帶至一旁坐下,待其坐定,便開始為其解毒。那薩滿毒術雖狠辣,但旎嘯解毒之術更是了得。

解毒完畢,旎嘯又向解子音使了個眼色,子音隨即取出一小藥瓶,遞予韓文慶,“韓大人,此瓶中藥丸,每日一粒,三日之後,體內毒素全清了。”

韓文慶接過藥瓶,向子音點頭致謝,“多謝姑娘。”

隨後,旎嘯又為韓文慶療傷,直至其五臟六腑歸位,傷勢好了大半,方才作罷。

韓文慶運功一周天,只覺丹田之氣在體內流暢無阻,頓感大喜。

他正欲起身躬身致謝,卻被旎嘯輕輕按住,“韓大人,此等虛禮就免了吧。我旎嘯若是衝這個而來,又何須出手相救呢?”

韓文慶聽罷,神色一愣,旋即放聲大笑:“好!公子高義,大恩不言謝!”

旎嘯輕笑點頭,韓文慶便說道:“想必公子心中好奇,那夥蒙面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吧?”

“若韓大人願聞其詳,在下自是洗耳恭聽。”

“好!”韓文慶點頭應允,隨即示意眾番子在四周警戒,又命人將屍體妥善掩埋。

這時,華妙琴為旎嘯尋來一塊石頭,韓文慶見狀,不由心生驚訝。那巨石少說也有百斤之重,而眼前這位姑娘搬動起來竟是輕鬆自如,面不改色,實乃罕見。

旎嘯見狀,知他愣神,誤以為子音三人在旁有所不便,便說道:“她們三人乃是在下的貼身侍女。”

“無妨,無妨。”韓文慶連忙擺手,“只是那夥蒙面人,我也不知其具體身份,甚是神秘。觀其武功路數,似乎來自諸多門派,更有遼東女真及漠北韃子中的高手混雜其中。

“上月,御史金明時大人奉旨巡視居庸關,我奉廠公之命隨行。不料途中發現數名身份可疑之人,似是對金大人不利。

“於是,我便帶人追捕,幾經輾轉,追至小榆河。那幾人卻突然南下,期間還不斷有人加入。我不敢大意,暗中調集二三十名好手,一路尾隨。”

說到這裡,韓文慶望著這片樹林,不禁嘆道:“哪知這夥人到了此地便停下腳步,起初我以為他們意圖潛入城中,後來才發現,他們竟是到此取物的。”

“取物?”旎嘯聞言,心中不免生出疑惑,口中問道。

韓文慶頷首示意,揮手召來一檔頭,那檔頭雙手捧著一個粗布包裹的鐵盒。

韓文慶手指鐵盒,對旎嘯說道:“我也不知其中所藏何物,但料定它對那夥人至關重要,故而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欲奪之,乃至要取我等性命。”

言罷,韓文慶苦笑連連,“起初,我自恃我等二三十人足以將他們一網打盡,豈料那十餘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趁機突襲,奪得此鐵盒,卻也因此激怒了他們,若非公子及時援手,我等二十餘人恐已命喪當場,這鐵盒也將落入敵手。”

旎嘯目光掠過鐵盒,心中頗有幾分好奇,欲探其究竟,卻又顧忌韓文慶身為東廠之人的身份,不便開口。

此時,韓文慶又說道:“說來也奇,那夥人潛入此樹林,竟潛伏良久,似有所顧忌,生怕有人前來。”

旎嘯聞言,心中一動,揣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