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簡軒對旎嘯說道:“今日我與騰大人略備薄酒,欲請公子共聚一堂。還望公子莫要怪罪我二人無理唐突。”

話完,騰陽也是對旎嘯微笑點頭,臉上滿是歉意。

旎嘯依舊保持著微笑,心中卻已明瞭。今日相見,這二人不過是想認認人,順便打探一二,並無真心相談之意。否則,豈會兩位大人同時現身?

他面色如常,佯裝受寵若驚:“豈敢豈敢,小子榮幸之至,多謝二位大人宴請與美酒。”

簡軒望了騰陽一眼,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請。”

旎嘯連忙擺手:“我一介布衣,何德何能,還是請二位大人上座。”

二位大人一番假意謙讓後,簡軒對騰陽說道:“騰大人,那便依公子之意吧。大人請。”

騰陽滿意點頭,率先走回主位坐下。

簡軒則叫住了正要離去的沈飛:“沈千戶,你也留下陪陪旎嘯公子吧。說起來,今日你才是主角,稍後多敬公子一杯酒,以感謝公子多次救你之恩。”

“是,大人。”沈飛頗感意外,卻不敢違抗上司之命。

四人依次落座,不多時,幾位俏麗的侍女魚貫而入,將一桌美酒佳餚擺放得整整齊齊。

騰陽端起酒杯,笑容滿面地說道:“來,讓我們共同舉杯,一來感謝旎嘯公子的賞光駕臨。”

簡軒也是舉杯,含笑點頭,而旎嘯自是陪著笑臉,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待侍女們再次將酒杯斟滿,騰陽又一次舉杯,“這第二杯酒,乃是要感謝當年公子出手相救沈千戶等人,使得秘圖未落入外敵之手,更護送沈千戶三人安然回京。倘若其中稍有差池,我錦衣衛上下只怕難逃陛下之責罰啊。”

簡軒也是舉杯附和道:“正是,正是,旎嘯公子當年之舉,對我錦衣衛實乃大恩大德。”

旎嘯謙遜幾句,四人再次將杯中酒飲盡。

及至第三杯酒時,騰陽舉杯說道:“這一杯,乃是我們幾人對旎嘯公子表達深深的歉意。我二人此番唐突之舉,實屬無奈之舉,還望公子能夠體諒我們的苦衷,海涵一二啊。”

旎嘯聽罷,並不再多追問,仰頭乾了這一杯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哦,方才騰大人所言無奈之舉,不知大人究竟是何意呢?”

騰陽面露尷尬之色,欲言又止,終是說道:“不瞞公子,你與那駱風雁小姐突然現身京城,又兩次傳信宮中,這讓京城各府各司,尤其是東廠與六扇門,對我們錦衣衛多有揣測啊。”

旎嘯見說,放下酒杯,疑惑道:“哦,大人此言,在下有些不解,為何我與駱風雁來京,會讓二位大人陷入如此尷尬境地呢?”

騰陽望向簡軒,嘆了口氣,“此事還得從幾年前說起。北鎮撫司彭海高,為追殺那駱小姐,不遠萬里,直至西域崑崙。後又屢次與公子發生衝突,更傳聞有一次將公子打下萬丈懸崖,所幸公子福大命大,安然無恙。”

騰陽又是一聲長嘆,“彭海高雖為我錦衣衛之人,但按江湖規矩,他已是公子死敵。我二人身為其上司,卻厚顏無恥地請公子前來相聚,實在無顏以對。

“更不敢貿然拜帖上門,畢竟千陽門在京城,乃至順天府,都是聲名顯赫,若我二人上門,豈不被那關門主拒之門外?”

說到這裡,騰陽看向簡軒。

簡大人微微點頭,接過話茬對旎嘯說道:“因此,今日我們商議,便讓沈千戶貿然前去請公子。望公子莫要因彭海高之事,而影響了我們與公子之間的情誼。”

旎嘯笑道:“哪裡,哪裡,彭海高是彭海高,他是他,二位大人怎能與他相提並論呢?”

旎嘯稍作停頓,身子微傾,低聲笑道:“二位大人若有要事相商,但說無妨,在下知